第一百零二章
他們等待的時間裡,一直不見兩人的身影出來,等待是一種漫長而又焦慮的過程,期間吳邪不止一次嘗試爬進去,但都以失敗告終,他體力實在不足以支撐他爬過這條垂直的通道,胖子就更不可能了,他體型實在太大了,現在有能力進去的只有黑瞎子和張海棠兩人。
黑瞎子卻沒有表現出想要進去的樣子,可能是他也沒把握能夠出來,而張海棠,吳邪和胖子心裡清楚,她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理的。
她和小哥之間的關系,胖子和吳邪兩人已經不想去猜到底有多少秘密了。他們心裡充滿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那種只能眼睜睜看著朋友去涉險,而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只能幹看著的那種焦慮又無力的感覺。
期間,拖把一直在吵著要出去,說這兩個人可能已經死在裡面了,既然他們不可能進去,那麼還是省點力氣和幹糧為出去做準備。
吳邪有時候被他們吵的心煩意亂,好幾次都忍不住和他們吵起來。
張海棠站在一旁靜靜看著,像在等待著什麼,直到第三天到來,她看著手錶上的時間,默默從揹包裡取出了繩子。
管他孃的命令!人要都要沒了。
吳邪和胖子見到後,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見她已經給自己腰間繫好了繩子。吳邪很想說點什麼,可到了現在,他突然發現什麼都說不出口。他既沒有理由阻止也沒有能力替她進去,這讓他非常壓抑,心裡幾乎就要崩潰。
就連黑瞎子也走到這邊,他問道:“決定好了?”
“他們身上的食物只有三天的份量。”她扯了扯繩子試試是否穩固,她身上也只帶了三天的幹糧和水,帶太多也只會增加負重。
黑瞎子突然遞給她一樣東西,張海棠接過後才發現是一小瓶酒,她抿了一口,酒的烈性讓原本焦躁的大腦瞬間清空了許多,“我靠,白的。”臉都皺成苦瓜了。
看她這模樣,吳邪露出一副要笑不笑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糾結。
張海棠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對她們笑了下,“如果我三天後沒辦法出來,你們就跟著他們走吧。”他不知道小族長為什麼一定要進去,不管他有什麼必須要去的理由,她只知道她要帶他回家。
吳邪見她這一笑,腦海裡莫名和陳文錦最後那一笑重合了,腦袋嗡的一下,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一句話脫口而出:“還是別去了。”
張海棠聽到後只是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饒是心裡不著調的胖子也忍不住紅了一圈眼眶,他罵道:“說什麼屁話!你一定要完完整整的回來。”
其實在這三天裡,張海棠想了很多,她不是一個喜歡回應往事的人,但自從患上失魂症後,她每天把自己的腦袋塞得滿滿,把那些曾經的記憶翻來覆去好幾遍,但每天仍然都在失去很多,直到現在,她現在完全想不起來了她當初和張起靈到底是如何相識,又共同經歷過什麼,就連最早的記憶,在自己跳下崖底,所見到的對方的表情也開始模糊不清了。
她還沒做好準備,這比自己所預想的來的都要快。
“我快沒有時間了”她看著那個孔洞喃喃出聲。
孔洞幾乎是垂直向上的,張海棠只能用膝蓋撐著孔壁往上,動作非常慢,她爬了快半小時才感覺到坡度逐漸放低,前面的路黑得彷彿望不到盡頭,耳邊除了自己的呼吸聲之外她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彷彿是來到了一個陌生的世界,回過頭,已經看不到一點光亮,只剩下腰間這根繩子時不時扯動幾下,證明著現在她不是一個人。
隕玉裡並不是只有一條路,雖然腰間連著繩子,她還是會在每一個岔路口放上一條熒光棒。
到了後面,也不知道爬了多久,在黑暗中根本無法感覺時間的流逝,根據手錶上的時間,其實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張海棠發現通道愈發寬闊起來,她已經可以直著要坐立起來,在一個岔路口,她揉了揉膝蓋打算休息片刻,吃點東西,她忽然就看見對面的孔壁上面有什麼類似花紋的東西,她的手電沒關,發出的光剛好照在某條通道的石壁上。
等她湊近了一看,驚訝的發現那是一個獨屬於張起靈手法的記號,方方正正的刻在石壁上,圖案的邊緣劃痕還很鋒利,一模還能摸到些許碎屑,這是一個新記號。
這幾天裡,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關於張起靈去向的線索,但她並不知道這個記號代表什麼,前面又會遇到什麼,想得入神期間,一道輕微的摩擦聲突然響起,那是衣服布料由於爬動時摩擦所發出的聲音,聲音很輕,若不是這裡太過安靜她根本就不會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