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幢古樓怎麼像是漢式的。
張海棠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她使勁眨了眨眼,搖著探燈照下去,只見那光點所處的位置的古樓樣式果真是漢式的,這棟漢式古樓建得十分恢宏高大,被四周的瑤寨圍在中間,及其的格格不入。要知道苗瑤自古和漢家不兩立,完全可以用勢同水火來形容。
張海棠猶豫著四處遊了幾圈,打量這幢漢式古樓,畢竟這種年代久遠的建築都存在著坍塌的風險,她瞅著裡面若隱若現的光點,心裡一橫,朝著古樓天井院的位置游下。在天井環顧四周,就是典型的封建式大宅院,四面立著十二根大柱子,往內是木石的迴廊,再後頭就是房間,都是雕花的窗花。
前堂後門兩邊還刻著兩句對聯:已勒燕然高奏凱,猶思曲阜低吟詩。
張海棠心想,大門口刻著這種酸裡酸氣的文詞,還頗有他們老張家的風格。
她小心翼翼的推開前堂的門窗,結果一推,那木質的窗花瞬間就裂出幾條大縫,頃刻間化作齏粉,張海棠傻眼了,心說這質量也忒差了,她也不敢去碰其他東西了,從這視窗遊了進去,可能被這些建築物遮擋了視線,她現在已經看不見什麼光點了,只能憑感覺去找。
進入內堂後,張海棠環顧四周,四周幾乎都已經腐爛坍塌,光禿禿的,只能看到一些石頭部件和一些巨大的粗木樑,往上端看,能看到一幅牌匾,上面寫著字,張海棠遊了上去,發現這幅牌匾被人為的清理過,痕跡很新,上面原本掛滿了汙垢,卻被簡單的擦拭過露出了下面的顏色,因為過去太久了上面的字型模糊不清,她勉強看出了四個字:樊天子包 ,雖然模糊,但也看得出這手字寫得很有風雅。
樊天子包……樊,天子……
囚禁於牢籠中的天子?
張海棠琢磨了會,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她繼續往下看,當看到落款時眼皮不禁一跳。
因為……落款是張家樓主。
張家樓主?張海棠心中不由大驚,不是吧,想什麼來什麼,這幢古樓怎會出現這個字眼,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
張海棠心中思緒萬千,呼吸不由加重了許多,心裡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這特麼不會是他們家祖宅吧??
張海棠心裡激動起來,說不定困擾著她和小族長的許多問題都可以在此找到答案。她四處看了一圈,找了個方向,從前堂游出大門往後堂的位置游去,又是一扇窗橫在她面前,窗戶半開,她拿燈去照,居然瞧見了一隻手印,手印很新,而且其中兩隻手指非常的長。張海棠拿手對比了下,能長有這種非人長度的,在這裡也有他們兩個了。
小族長來過這?張海棠感到不可思議,這裡的深度可接近百米,單靠著一個簡陋頭盔來到這裡,真不知道是該誇他勇氣可嘉還是不知死活。
張海棠雙手合十,心裡默唸道:打擾了,各位父老鄉親,爺爺奶奶,叔叔阿姨,看著咱們是同族人身上流著同一脈血的份上,保佑保佑小輩,要是看不上小輩我,好歹保佑保佑咱族的未來之星吧,小輩我可是為了去營救咱族的未來之星才來此地!
進入後堂張海棠開始四處去找之前看到的光點,卻怎麼也找不到了,反而是在找的過程中發了一條身上綁著線的娃娃魚,還在這條娃娃魚附近的一口井旁發現了一支燈光閃爍不停的手電筒,是他們最開始裸潛時所帶的手電筒!
哎呦祖宗們可太給力了!這麼快就顯靈了,族子上去後肯定給各位燒紙,燒車,燒大房子!
其中過程不過多贅述,張海棠找到那隻手電筒時,手電筒的光芒已經即將熄滅了,只有朦朦朧朧的綠光發出,絕對不是她一開始看到的暖黃色燈光,讓她慶幸的是,小族長和胖子兩人很可能還沒有死,那娃娃魚身上的線就是當初在胖子的包上裁下的尼龍線,而且這種手電筒的光一般是可持續十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這說明十個小時他們兩人都還活著!這可比兩個星期沒有任何訊息好太多了。
張海棠仔細在那手電上翻看起來,果不其然她那手電筒上發現了被刻下的一行字:sos,跟著虹吸潮。
她想了想,拔下自己的刀削掉自己一縷頭發揚在水中,在視線中,黑色的發絲四散開來緩緩浮動著,過了一會以一種極度緩慢的速度開始朝井口移動。
張海棠遊過去,抓著井口朝裡面探望,井口也就大概一米寬,黑布隆冬的十分狹隘,她又看了看氧氣表,剩下百分之二十左右,她沒有更多的時間繼續耗了,如果這次沒有收獲,她就必須再運一批潛水裝置進山,又得耽誤二三天的時間,她不敢保證胖子和小族長兩人能不能堅持三天,還有吳邪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進去了。
三人生死未蔔,張海棠心想著博一把,大不了也就是一死了,想她活這麼大歲數已經夠賺了。
做好心裡建設,張海棠頭朝下游進了井中,人總是對狹窄細長的通道有天然的恐懼,更別說是在深水當中,黑暗,窒息,壓力,未知所帶來的恐懼是不可估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