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味嗎?”吳邪問道。
張海棠搖搖頭,“不,味道不算好聞。”她閉上眼睛,緩緩繞著洞穴的石壁走著,黑暗中那股味道就像一把抓不住的鈎子。
五分鐘後,胖子見她就跟上癮似的正對著石壁聞到現在,不禁道:“你站那面壁思過呢?行了別聞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愛上這堵牆了,萬一這味道有上癮的成分就麻煩了。”話音剛落就聽張海棠突然一拍手叫道:“我想起來了!”
“哎喲!”胖子被嚇了一跳,問她想起來什麼。
張海棠道:“總算讓老孃想起來了,一個月前咱們不是在小哥那木樓裡刨出一塊鐵塊嘛,那個味道就是我現在聞到的味道。”吳邪環視四周,道:“你是說這裡藏著那些鐵塊?”
她搖搖頭,“你還不明白嗎,有問題的不是鐵塊,是鐵塊裡面的東西,那可是連小哥也忌憚的東西。”
這話實在有點細思極恐,吳邪看向張起靈,卻見他正盯著角落裡那座泥塑的神像看,就問他是不是見過,他也就隨口一問,沒想到對方還真認識。
“礦洞中的神像,是瑤族的雷王神,是兇神,一般不會公開供奉,除非發生過什麼可怕的事。”
胖子叫道:“我靠!你怎麼懂這玩意兒?”
張起靈繼續道:“這東西在裡面,說明事情不是突然發生的,而且發生後,還能從外面拿來石像在這裡供奉,代表這件事雖然很可怕,但是不至於把他們嚇跑。”
胖子吸了口冷氣,走到那神像面前,問道:“小哥,雷王神兇到什麼程度?是不是和咱們的鐘馗一樣,是抓鬼的?”
張起靈搖頭:“雷王,是專門剋制邪神的。”
“這麼牛掰?”張海棠走到神像面前,左右看了看,實在看不出厲害在哪裡,她合掌拜了下做做樣子,希望雷王他老人家別計較她剛才說他野雞神這話。
胖子在一邊的篝火裡檢出兩根細柴,插進香爐裡,拜了拜,“不好意思,小弟們之前有眼不識泰山,一直沒認出您來,這點東西不成樣子,但也算是個形式,就當是張白條,要咱們能出去,小弟們一定把香油補上……”
張海棠覺得好笑,道:“你說的是什麼玩意?人家是瑤人的神,再說了人家是兇神沒那麼慈悲為懷,你求他又不會保佑你。”
胖子道:“神不都說眾生平等嗎?怎麼會搞歧視呢。”
吳邪附和道:“海棠說的對,我看你就別浪費你的柴火了。況且只有上級給下級打白條,哪有下級給上級打白條的?”
胖子道:“你懂個屁!你在杭州交稅,去北京就不交稅了?我這不叫白條,叫期權,咱們這叫先打個招呼,好過以後後悔。”話音剛落,只見插在香爐裡的細柴因為頭重腳輕,一下子帶動香爐倒了下去,香灰全打翻了出來。
吳邪笑道:“你看,人家清正廉明,不收。”
胖子嘖了一聲,覺得有些鬱悶,他把細柴掰斷一半重新插進去,再把灑出來的香灰用腳擦平,擦了幾下,吳邪突然咦了一聲,他對張海棠招了招手。
“怎麼了?”她湊過去看,見吳邪蹲在剛才撒出香灰的地上,用手慢慢將地上的香灰抹平,她一下子就看見了隱約的線條,這些線條非常圓潤,顯然有人在這神龕前的巖面上,刻過什麼東西。
吳邪興奮起來,一下把香爐翻倒,把裡面的香灰全部倒在地上、巖面上,繼續用雙手抹平,地面及巖壁開始出現更多細微的線條。
張起靈也湊了上來,他們一起把香灰塗滿了一大片區域,很快,一片歪歪扭扭的文字出現在面前。
張海棠蹲在地上,用探照燈去照那些文字,是繁體字,她一個個看過去,默唸道:“東牆,自左七尺,有十六。西牆,自左三尺,有七。北牆,自左五尺,有十。南牆,自左六尺,有四。細數,須三日內掘出複工。”她細想了片刻,忽然翻身站起走到某面牆上,口裡念念有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