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人多修道,據傳這裡就有很多尋仙之人,到了一定的時候,會不帶任何食物,只帶著水爬上懸崖,尋找一個山洞或者裂隙,爬進去切斷繩子,在其中做最後的修煉,所以這些洞裡,往往累積了很多朝代的骸骨和古籍,這或許就是他三年以來所接收破解的古籍的來源。
人這一閑下來,一些念頭就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來,那便是貪念,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一直在盤算著這件事。
剛好,在第三年的六月的時候出了一件大事,一大群人在中午急急忙忙地抬著十幾副擔架進了營地,上面的人滿身是血,一時間營地裡亂成一團。
隨後傍晚,一大卷子幾乎被鮮血浸滿的帛書,就送到了金萬堂的手裡,金萬堂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來,那是戰國時期的魯黃帛書。
外面亂成一鍋粥,順手牽羊這個念頭一冒起來就一發不可收拾,他偷偷的藏了一份在自己的袖子裡,在晚上縫進了自己的布鞋底裡。他緊張的要命,生怕被發現,但第二天一切照常似乎沒有人發現一片小小的帛書殘卷的遺失。他故技重施又偷偷的藏了一片,這次他剛收到袖子裡,就有人過來告訴他,他可以回去了,現在就可以安排他出山,他很激動,三年了終於可以離開這裡,等他收拾好東西,迎接他的居然是一次全身徹底的搜身,讓他始料不及,沒有任何的防備,也沒有時間去處理他藏起來的帛書,搜查期間緊張得後背濕透,本想偷偷的把藏在袖子裡的帛書扔掉,但時間太緊了根本沒機會,他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隨即他就被扭送至九門那邊,就在那裡,他見到了老九門之外的,第十個人。其他人稱呼他為:領頭人。
這是他第一次得知,除了他們九個,還有一個領頭人。讓金萬堂印象最深的是,那人的手指很不尋常。他沒去深究,現在他緊張的要命,正想著該怎麼應對現在的場面,便謊稱自己是初犯,目的也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對帛書有興趣之類的,就是死不承認自己之前還藏了一份帛書在鞋底。
那個領頭人看著他的眼睛,就走了過來,用他兩個奇長的手指按住了他的頭維穴,忽然用力,他幾乎聽到自己的頭骨發出了即將爆裂的聲音,疼得幾乎昏厥,而那個年輕人面無表情,手指還是不斷地用力。接著,領頭人開始問他問題,起初金萬堂還想說謊,但他發現在這種劇烈的疼痛下根本沒法思考,在令人無法忍受的劇痛中,他萬念俱灰,把鞋子的事情也供了出來。
他本來以為死定了,但還好霍仙姑求情才饒了他一條小命,可能是覺得他日後可能還用得著。就這樣他被免了所有的酬金,灰溜溜的被趕下了山,並被告知什麼都不能說出去。
直到霍秀秀寫的那封信的寄到把他嚇了一跳。
聽完霍秀秀的講述,吳邪一行人開始陷入沉思,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張起靈。見他也是垂目沉思,神色不明,不知是否有想起什麼。
張海棠喝了口酒,道:“先別著急下定論,擁有手指這個特徵的人並不少見,說說你們都有什麼推測?”
胖子沉吟了一下,問道:“金萬堂本人有沒有推測?”
霍秀秀道:“他覺得,這人被稱為領頭人,說明權力很大,說他和九門一點關系也沒有不太可能,但是,他明顯不是九門之一,而被稱為領頭人,可能是這麼一種情況,九門之中可能有一個統領全域性的人,是他們公選出來的,這個領頭人可能是九門之一。”
張海棠摸了摸下巴,道:“金萬堂說看到的那個領頭人年紀不大,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這人是張啟山他兒子?”
“張啟山是誰?”吳邪問道,眼神好奇。
霍秀秀同樣好奇的看著她。
張海棠愣了下,問:“你們還不知道你們九門張大佛爺的名諱嗎?”張啟山這個名字,當初也是她在陳文錦的口中得知,她還以為他們九門都知道。
吳邪沉默了兩秒,他很知道連他們九門傳人都不太清楚的事情,她又是哪裡打聽來的。
胖子看了看他們,就道:“棠妹子說的也有道理,既然要選統領,作為張大佛爺後代這個身份就夠格了。”
吳邪道:“小輩指揮長輩是不可能,但是張家大佛爺當時的身份非常特殊,他的子女雖然在老九門是晚輩,但是他在社會階層裡,也許地位非常顯赫,讓他能指揮這些刺頭,可能不是他的能力和輩分,而是他的當時身份和身份所代表的那一方的利益。”
張海棠道:“那按你的說法,那個領頭人可能不一定是張啟山的兒子。”
胖子點點頭:“他可能是你們說的,外來勢力的特派員?”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現在也沒有其他猜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