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真晦氣。”張海棠甩了下刀尖的血液,發現這玩意的血竟然是黑色的。認真去看樣子,這東西長得像一隻猿猴,指甲極長,渾身都是那些頭發,就像從面板裡面長出來似的,就連眼眶也塞滿了頭發,有點惡心。
吳邪神色拘謹的走了過來,“沒受傷吧?”剛說完就被瞪了一眼。她沒好氣踢了下已經咽氣的屍體,確定死的不能再死了,才蹲坐下來撩起褲管檢視。
吳邪立馬跟著蹲下來看,就見對方在小腿上,白皙的面板上有兩道血痕,血正從傷口滾落,一路滑進鞋子裡。應該是剛剛來不及躲開被那東西抓了下。
吳邪就更覺得愧疚了,總覺得是自己拖了後腿,想著想著,眼睛耷拉了下來,神情顯而易見的沮喪,渾身濕漉漉的衣服也不去換。
看他那樣,張海棠就忍不住想笑,“噯,你幹嘛呢。”拍了拍他的胳膊讓他把包裡的傷藥拿出來。
吳邪一邊翻著包一邊說道:“我是不是很沒用啊,一直在拖你們後腿,現在想想,如果沒有你們幾個,我可能早掛了。”
“嗯”張海棠非常實誠的點點頭:“你很有自知之明。”
吳邪被她沒有任何猶豫的話噎了下,整個人感覺更不好了,他是多想不開才會和這個女人傾訴!
可能是見他表情實在可憐巴巴,張海棠還是軟下聲音,說了句好話,“但你也有優點的嘛!”
吳邪目光炯炯的望向她,就聽張海棠巴拉巴拉的掰著手指細數,“比如你腦子挺好使,雖然有點喜歡鑽牛角尖。人也挺好玩,咳啊不是,人也挺幽默。”
吳邪感到無語,心想自己真是天真,怎麼就相信她嘴裡能吐出象牙來,“……你這是在安慰我還是損我?”
張海棠一臉慈愛,想摸了摸他的頭,卻摸到一手濕漉漉的水,有點嫌棄,想縮回去又很尷尬,就隨便拍了兩下,旁若無人的在自己衣服上蹭了蹭手掌。
“看開點啦,又不是每一個人都像咱們一樣倒黴,每次都跟玩命一樣。”
“……”真是謝謝你一臉嫌棄的安慰。
一放鬆下來,她忽然想起剛才吳邪有模有樣喊粽子跪下的模樣,不由噴笑出聲,“剛剛你是在幹嘛,你是想讓粽子給你跪下唱征服嗎?”笑得那是花枝亂顫。
吳邪被她笑得很尷尬,解釋是因為發現那粽子身上是頭發怕他的血。一下子就想起小哥之前讓粽子下跪的事跡,就很激動,腦子一抽,就……
聽瞭解釋後,她還是很想哈哈哈,但也得給小少爺留點面子,深呼吸了下好歹給忍住了,就是嘴角忍得直抽抽。
“其實,你也不用妄自菲薄。”過了一會,正在給自己小腿噴消炎藥的張海棠突然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說道:“你身上還有種很特別的優點。”
“啊?什麼。”吳邪懵懵的看著她。
“那就是討人喜歡。”她一臉嚴肅,眼睛卻亮亮的,“而且,我相信胖子,小哥也是這樣覺得的。”
“這算什麼優點啊。”他笑了笑,用一種開玩笑的口吻,問道:“你倒是說說,我是哪討人喜歡了?”
“因為你天真無邪,因為你可愛啊。多棒的優點。”一邊說,一邊做了個捧心的動作。
吳邪愣住了,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心想,這確定不是在諷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