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骨功對手銬不起作用,更何況現在行動力未完全恢複。現在要脫身有點困難,她嘗試著活動胳膊,還是有點勉強。總之先拖延時間等身體恢複力氣了再想辦法拿到那把槍!
這小子好像對她有點想法,等下或許可以利用一下,她在心裡估算這個辦法的可能性。
“已經失聯一個月,你認為他們活著的可能性有多少?”張海客突然問道。
她明白張海客的意思,“所以你打算勸我放棄?”她看著對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你能保證他一定就死在了裡面?”
“相信我,這個可能我也並不願意看到,只是實事求是罷了,總要做最壞的打算。為了這種微乎其微的可能賭上性命,這筆買賣並不劃算——”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住口。”張海棠的聲音很平淡,“這樣的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
“……” 張海客立即噤聲,竟下意識的服從了。
明明此刻雙手被縛,發絲微亂,但從張海棠那張臉上就給人一種我俯視你的錯覺。張海客完全忘記瞭如今自己明明優勢的處境。
有些人好像有兩副面孔,平時大大咧咧沒什麼架子,和這種人相處起來你會感到親近,舒服,不由自主放下心中防備。而一旦動怒卻是另一副模樣,那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冷淡。像平靜的海平面下洶湧的暗潮,比聲嘶力竭破口大罵更令人心驚膽戰。
不過這副高不可攀的姿態意外的吸引人。讓人視線情不自禁停留在她身上。
等張海客反應過來後,他已經盯著張海棠看了許久。
久到張海棠已經在心裡誹腹:我靠怎麼還沒看夠?姐姐眼睛都瞪酸了!看著挺正常一人沒想到居然好這口?
張海棠沒忍住,她眨了眨眼,率先出聲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
“小老弟你是哪一脈的?”
這不著調的稱呼把張海客此時的濾鏡打的七零八落。
張海客嘴角抽搐了下,他是真的好奇到底是誰把張海棠教成這樣?記得以前明明是個很有魅力的女性。
“正式介紹一下,我是張海客,我們隸屬於海外的張家外裔,常年在南洋活動。大陸內亂的時候,我們在香港進行國際貿易的一支體系相對完整地儲存了下來。”
“所以你要帶我去香港?”張海棠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張海客的領口,那裡正好別了個銀色別針,心念一動,忽然就有了個主意。
“對。”
“沒必要,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家族的事我不想再摻和。你想管是你的事,我已經退休了。”
“您真的認為自己可以適應普通人的生活?”張海客點起火堆,看著對面陷入沉默的人,他繼續說道:“我們的壽命決定了與普通人的區別,入世再深終歸也不是普通人,你明白的不是嗎?這個姓氏註定了你要踽踽獨行,要子然一身。你永遠擺脫不了爾虞我詐,這就是張家人的宿命。”
聽完這長篇大論,張海棠在心中咋舌,嘖,這宿命論一套一套的,口才這麼好,兄弟你上進點,這族長讓你來當吧。
張海棠的沉默形顯然被理解成了另一個意思,張海客趁熱打鐵再次丟擲橄欖枝。
“前輩跟我走吧,我們才是你的歸宿。有我看著,沒有人能逼你。不用擔心失魂症,到了那邊我會照顧好你。”順便把這不正經的性格扭轉過來。
張海棠有點被對方真摯的眼神感動到了。決定等下坑人的時候她輕點。
“哇哦!沒想到啊小老弟,看著挺規矩一人,背地裡玩這麼花,居然想要包養我嗎?”
聽到這話,張海客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立即解釋“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
“是嘛?既然你不逼我做事,那你養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