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棺材,記憶如同海浪湧上。張海棠的頭愈發刺痛難忍。
記憶中自從父母死後,她遭到許多不公,甚至惡毒的對待,想要她死的人有太多了,那段時間她怨過許多人,就連老族長她也怨過,無數次想脫離那個地方。
不是那位不想護她,只是自身難保,已經是盡力護她了。至少給了她成長的時間和機會,沒讓她在未成長起來前給弄死了。
張家崇尚力量,利益。這是每一個族人立足資本,想活下來主要是得靠自己,靠別人護著是一時的,更何況族長明面上徇私只會讓她死更快。那時族內動蕩,兩派爾虞我詐,這時頻繁派她出任務,除了讓她遠離族內的紛爭外,也是給了她脫離張家的機會。
只是他沒想到,張海棠次次都回來了。
她盯著棺材的時間太長,吳邪注意到後就拍了她一下,問她在想什麼。她搖頭,一言不發。
在吳邪和胖子驚訝的視線裡,她走到棺材的正下方,拱手做了一揖,隨即屈膝下跪,磕了三個頭。
吳邪認出這是長輩去世後,晚輩的跪拜禮。
動作尼瑪標準,表情極其莊重,兩人膝蓋一軟差點也跟著跪下。
良久,“棠妹子,這位——您爹?”
“不,是我祖父,也是上一任張起靈。”說到這,她停頓了下,繼續道:“我受了他許多的恩情。”
話音剛落,接連撲通兩聲,她回過頭。
“你倆在做甚?”
只見胖子和吳邪兩人舉著一隻煙跪拜了一下。
“沖你這話,胖爺高低得給咱爺爺跪一下。”胖子用手把四周的灰塵堆積在跟前,把煙插了上去,“爺爺別客氣,您嘗嘗‘黃鶴樓’的味道。”
吳邪也跟著將煙插在了土堆上。
張海棠心裡那點惆悵被他們這一搞,忽然就變得非常搞笑。
“你們是來搞笑的嗎?”她立馬把兩人拉起來。
吳邪拍了拍身上的灰,說道:“我們幾個這關系,親兄弟都沒咱們幾個親,你爺爺就是我們爺爺。”
胖子附和道:“對對對。”
“……你們開心就好。”
跪拜完,他們又將目光投向棺材裡面。裡面的骸骨因為暴露在棺材外面,很多部分已經成了粉末。
在屍體的下面整齊疊著一層棉被,只有一個角被翻動過。
胖子嘖了一聲,“好大膽,盜墓盜到咱爺爺頭上。”
張海棠將腐爛的棉被掀開,只見被下有十幾件殉葬品整齊地排列擺放著。
有各種玉佩和飾品,另外有三個位置是放置過東西的痕跡,看來東西已經被人拿走了。
其中兩個印記是一大一小的兩個環,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另一個痕跡張海棠一眼就看出來是什麼東西,那是一把刀的壓痕,和小族長之前那把黑金古刀的外形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