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客一下子沉默下來,立即想起他當初許諾只要她眼睛一恢複就能自由出入的承諾,嘴角的弧度不由淡了許多:“倒也不用那麼心急離開,你的眼睛前兩天剛做完手術,暫時是沒法見光。”
聽出他語氣的變化,她朝張海客的方向歪了下腦袋。
“需要多久?”
“過兩天吧。”張海客說道:“你放心,答應你的事不會反悔。”
雖然她現在腦袋不太靈光,張海棠仍聽出對方語氣裡那點不爽,思索了片刻,說道:“雖然有這方面的原因……”她頓了頓,繼續道:“主要是我不想太拖累你,最近你好像很累。”
張海客一下子坐直,伸手就去掐張海棠的腮幫子。
張海棠抬腳就要踹,但這件旗袍開叉太低連腿都抬不起來,好在張海客很識相的自己撒手了,就聽見張海客揶揄她:“今天怎麼突然客氣起來了?差點還以為你是別人假扮的。”
不知道該怎麼說話,張海棠只能保持微笑。
張海客便自顧著說道:“既然你這麼有心,也該是時候了。”
“什麼?”張海棠沒跟上他跳躍的想法。只能感覺張海客走到她面前,手指在她腦後摩挲了幾下,她下意識想躲,下一秒就被叫停
“別動”
能感受到對方在解開她臉上的紗布,她疑惑道:“不是說,不能見光麼?”
眼前纏著的黑布被緩緩解開,已經能透過薄薄一層布料,看到一個人模糊的輪廓,對面聲音帶著沙啞的笑意:“差不多能解開了,這幾天你慢慢適應,別見強光便好。”
張海棠額頭一抽,咬牙道:“那你剛才怎麼騙我。”
張海客面不改色道:“剛才看你一副恨不得馬上奪門而出的樣子,我就小小開了個玩笑逗你玩呢,別見怪。”
張海棠沉默:“……”她怎麼就不信呢?這人絕對是打算騙她繼續當兩天瞎子,真是太壞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不知道該說什麼,總之微笑就好。
張海棠很清楚自己的處境,記憶破碎,眼睛半瞎,生活常識一塌糊塗,頭上還懸著一把刀,在這段時間,也只有眼前這個家夥能稍微算是半個自己人,至少在她有自保能力前,他們的關系不能掰。
兩個月的時間,除了學習一些常識,她也在觀察對面前這個男人,經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她也有了初步的瞭解。
張海客,一個從一開始不知什麼品種的變態,到現在變成一個有抖傾向的變態。
這些新鮮詞還是她從電視上學的。
一開始她表現出溫順無害的形象,然這個男人不吃這一套,反倒激起他的防備心,好似她是什麼洪水猛獸而避之不及。兩人不冷不熱的度過了頭幾日,她裝了幾天裝累了,加上沒什麼效果也幹脆不裝了,平日對他愛答不理,這個男人倒是主動湊上來噓寒問暖。
張海棠:?
e,就不是很明白。也不知道她失憶之前他們是什麼相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