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白天太累了,晚上的時候田怔國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了。半夜的時候空調溫度有點低,他被凍醒了一次,然後迷迷糊糊往旁邊一摸,是涼的。
睡意頓時被趕走了一半,他眯著眼睛撐著手臂從床上掙紮著坐起來:“……李宥拉?”
沒人回答他,但是旁邊的衛生間亮著燈,他下了床走過去看,剛走到門邊,就聽到裡面沖水的聲音。
“李宥拉?”田怔國又喊一聲,然後就看到她跪在馬桶邊上。
他愣了一下,趕緊走過去,李宥拉聽到他的聲音了,但沒說話,抬起頭看著他,眼神很平靜。
田怔國看到她眼眶泛著紅,嘴唇一點血色也沒有。
她吐了。
“沒事兒,”他還沒說什麼,李宥拉就先擺了擺手,“可能是有點水土不服,現在好挺多了。”
田怔國一言不發地把她從地上撈起來,然後準備接杯水給她漱口,結果一扭頭,才看到洗手池裡有血。
那一瞬間,他心跳都漏跳了一拍。
“你吐血了??!!”
“不是不是,”李宥拉趕緊解釋,“沒吐血,是流鼻血了,日本太幹了,我可能有點上火。”
田怔國又不說話了,站了一會兒,然後才反應過來似的給她接水漱口。
李宥拉看出來他有點不高興,但是卻不知道為什麼不高興。兩個人收拾好從衛生間出去,隔了好一會兒,她才又聽見田怔國說:“你不舒服為什麼不喊我?”
李宥拉:“我看你太累了,想讓你多睡會兒。”
田怔國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然後深呼一口氣,輕輕地抱住她。
“我是你男朋友,你有任何時間都可以麻煩我的權力知道了嗎。”
李宥拉點點頭。
抱了一會兒,田怔國又問:“……你現在,是不是還失眠啊?”
李宥拉沒說是,但也沒否認:“現在已經比以前好很多啦。”
……
田怔國松開她,房間裡沒開燈,只有隱約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他的眼神在一片昏暗的房間裡格外明亮又認真。
“李宥拉,你能不能跟我講一講你的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