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宥拉忿忿地從他懷裡出來:“你還好意思說?你剛才兇什麼兇啊?你很厲害是吧田怔國?”
“那不還是你先說要分手,我好不容易去美國找你,結果你甩過來一張照片就要跟我說分手,還說什麼我沒有想象中喜歡你……”田怔國垂著頭,去牽她的手。
“你明明知道的,我有多喜歡你……我真的愛你……”
李宥拉覺得眼下的情況對自己有些不利,趕緊摸摸自己的嘴唇:“那我當時不是氣你騙我嗎……而且我嘴唇都被你咬破了……”
“那你愛我嗎?”田怔國安撫似的摸摸她嘴唇,依舊接著剛才的話題問。
“嗯。”李宥拉點點頭。
田怔國靜靜地看著她,李宥拉這時候說話還帶著點鼻音,雙頰酡紅,脖子也泛著粉。
他沒忍住,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臉:“嗯。”
他還想再給李宥拉解釋照片的事情,結果打她打住了:“不用說了,我知道的是誰拍的,我相信你,不問你了。”
“別啊,”誰知道田怔國一把拉過她的手,“問,得問,你問的越多越好,越詳細越好,說明你在乎我。”
他不等李宥拉說話,就自顧自地開始講那兩張照片的起源,從時間,地點,那個女生為什麼和他站在一起說話,到每句話的細節,全部都講得清清楚楚。
李宥拉別扭地打斷他:“你不用跟我說的這麼詳細的……”
“我不這麼和你說,你真的會明白嗎。”田怔國認真地看著她。
李宥拉也看著他沉默下去。
她自認為是個從小就對感情十分淡漠的人,家庭環境和成長經歷讓她變成一隻渾身是刺的刺蝟,把前來示好的人通通逼退。
她厭惡被遺棄的感覺,所以從一開始就拒絕任何人的親近。
但田怔國好像是不一樣的——這是她剛剛才悟出來的感受。
說實話,哪怕在一起了,她也並沒有完全的放心下來,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會胡思亂想。
李宥拉不只一次做過墜落的夢,從懸崖上,從天臺,從橋邊,有時候還會夢到踩到萬裡之上的繩子,搖搖晃晃地向前走。
夢是隱喻,隱藏著她對生活與未來的焦慮與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