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陸棄娘笑了,“我今日才真明白了,什麼叫給你三分顏色,你就敢開染坊。你是我什麼人啊,生我了還是養我了,大過年的上門對我指指點點?什麼玩意兒!趕緊滾,晚了我就拿掃帚攆人了,到時候別碰瓷。”
“我說了,”白姨娘眉頭記混擰成了川字,“我是蕭晏的生母。”
“我叫蕭晏嗎?”陸棄娘絲毫不慣她毛病,“你想逞威風,找你兒子去,跟我吆五喝六的做什麼?哦,你兒子剛出門,你該不會是心虛,沒臉見他,所以特意踩點,等他走了來拿捏我吧。”
“呵呵,踢到我你算是踢到鐵板了。”
“娘,誰啊?”二丫聲音越來越近,“你和誰吵架呢?”
這事不得她來嗎?
她娘吵贏了就算了,倘若吵輸了,她都跟著憋屈。
“你爹的娘,”陸棄娘道,“就是不知道真的假的。但是不是公主嫡母,是那個上不了檯面的姨娘。”
“哦。我當是公主大駕光臨了,”二丫的嘴就像刀片一樣鋒利,“還尋思著,咱們也沒招待過貴人。好在和雲庭熟,可以去問問他,公主都有哪些講究。”
扯虎皮拉大旗,這種事二丫太擅長了。
她話鋒一轉,又道,“既然來的是上不了檯面的玩意,您和她囉嗦什麼?大過年的,晦氣東西,也不知道自己躲一躲,出來惹人嫌。”
白姨娘在侯府也是極有體面的。
侯爺和公主之下就是他了。
侯府的其他小主子們,對她都客氣有加。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謾罵?
所以白姨娘當即氣得臉色鐵青,怒道“果然是什麼樣的娘,教出什麼樣的女兒。牙尖嘴利,粗俗無禮。”
“不好意思,”陸棄娘道,“我確實就是這樣教我女兒的。遇到瘋狗,一定要痛打,否則下次遇到,還要聽她囉嗦。”
“還有就是,”陸棄娘也學會了皮笑肉不笑的那勁兒,“我教女兒不行,可是我女兒和我貼心。你教兒子行,你兒子和你離心,提都懶得提起你。”
要是公主來了,陸棄娘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但是白姨娘?
她一無品級二無身份,連親生兒子都不好好對待的糊塗東西,怕她做甚!
“放肆!”白姨娘勃然色變,“我是蕭晏的生母,我可以讓他休了你這個口無遮攔的毒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