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
還是那艘船。
司徒陽、李飛揚兩人面面相覷,然後轉頭一起看向甄賈。
那容貌陰柔、氣質頗邪的中年文士一下子笑了起來:“喲,今兒怎麼不說你們的小先生了?”
“我可是這兩日夢中都與他相談甚歡吶!”
司徒陽抽了抽嘴角,李飛揚摸了摸鼻子:“先生別說笑了,現在我都不知道該不該和大哥說小先生了。”
英俊的青年看著江水直撓頭:“數月之前我去趙廣那裡見小先生之時,也沒想到小先生會、會變得如此兇殘啊。”
“這麼兇殘的小先生,真的要邀請他來輔佐我大哥嗎?”
甄賈斜著眼睨他:“一計沉殺匈奴七萬大軍,此時的姜寰清已經當得真正的天下第一謀士。”
“以當日涼州絕境,便是我在那武城之中,也只有隨城同亡的命。畢竟,我可破不開那大雪冰河。”
“如此天下第一的謀士,你竟不想要他來了?”
李飛揚苦著臉:“想還是想的。但萬一小先生來了……我大哥沒了,那他還是別來了吧。”
啪。
李飛揚後腦勺捱了一下。
司徒陽笑罵:“莫要詛咒你大哥我!我什麼事都沒幹,小先生來了為何要殺我?”
李飛揚不服氣地捂著後腦翻白眼:“那誰知道呢!司馬騰也不是小先生殺的啊,哎,也不能這麼說,他還是小先生送葬的。”
“大哥你別說你自己不在意,要不剛剛你怎麼不跟我一起說涼州軍情了?”
司徒陽也詭異地沉默了三息。
然後他們一起看向甄賈。
“還請先生教我。”
陰柔邪氣的中年文士把玩著手中的摺扇笑了笑。
“主公不是一直想請天下第一謀士入你麾下嗎?”
“當天下追逐他時,所有追逐他之人都如草芥微塵不入他眼。”
“但若天下皆畏他懼他,有人無所畏懼依然愛他敬他,那人便會如群星之月佔據他心。”
甄賈聲音猛然一高:“若主公想要姜氏寰清,此時便是最佳時機!”
“若主公亦如他人般畏死,還是莫要去那南陽丟人現眼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