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所謂了,留就就吧,反正也看不見。”
北望心胸豁達,此次開柝之行,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明輝了。
明輝瞭然,直言讓北望放心去,無須牽掛自己。
明輝如此幹脆也是堵住了北望剩下的話。這十年間,北望每每被派到外面歷練都會帶上明輝,一方面是為了尋找治病的名醫,一方面也是心有牽掛。
她知道明輝黏人,也願意縱容她。
但孩子終究會長大的,明輝也是要獨立的。或許是意識到這一改變,北望的心情一下複雜了許多,多了些酸澀之感。
明明自己比誰都希望明輝能夠獨立,可真到了這麼一天,還是會和許多家長一樣,捨不得。
“我最放心明輝了。”北望扯出一個笑容,心中再多感慨也只有這一句“最放心”了。
此次江南之行出發時間非常緊迫,在開完會的第二天北望就獨自踏上了征程。千傾宗離開柝不遠,也算是趕在天黑之前到達了集合地點。
北望到時,有兩名劍修已經在此等待了,都有些眼熟,想必是劍武會上見過的。
其中之一的劍修注意到了北望,立刻撥開眾人朝著她的方向走來。
“在下六止宗司正,我們在劍武會見過。彼時師弟冒犯了道友和道友的朋友,不知道友還記不記得我。
北望想起來了,劍武會開幕式當天,那個劍修對明輝惡語相向,便是這個自稱師兄的修士出面呵斥了他師弟,竟在開柝又與他見面了。
“千傾宗,北望。”北望先是自報了家門,接著表示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並不會因為他師弟而影響到他們之後的合作。
“道友心胸寬廣,但我還是要代他向你和你的朋友道歉。”
太客氣了,北望都不知道該怎麼接了,她說:“無妨,只要你師弟下次不要再對著無辜的魔族人拔劍相向了就行。”
司正頓了一下,繼續開口:“道友有所不知,他已經不是我師弟了。”
“?”
“回宗門之後,我向師尊報告了此事,師尊為此事震怒,將其逐出師門,並撤銷了宗籍,永不錄用。”
“!”
“這處罰是不是太重了些。”北望又一次語塞,雖然這件事的確是那人自己有問題,可最後竟是直接被趕出了宗門,永不再錄用,幾乎等於被斷了修仙這條路。
北望從來沒想過把人逼到這份上,不禁感到些許為難。
“道友不必多想,一切皆是按宗門門規辦事,是他自己對魔族積怨已久,從而冒犯了道友的朋友,我也有失管之責,望道友切莫怪罪。”
其實從那天來看,司正都表現得極為明事理,今天這番話也把北望說得有些自慚形穢了。異位而處,她不敢保證自己能做到完全的不袒護,還如此放低姿態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