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雖然憑借尋陽之行,積攢了不少知名度,可在這個大佬雲集的研討會,也不過是微不足道的一個。她不在意虛名,坐在後面也圖個清淨。
研討會的前幾天幾乎都是大家互相認識,談不到什麼深刻的主題,北望依舊將低調貫徹到底,默默傾聽著。
直到研討會進行到一半時,一位大佬帶上了自己最近遇到的棘手病例求助大家。
北望坐得遠,但還是瞥見了這位病人身上一處明顯的體徵。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病人所中之毒名叫垂白。這種毒素奇怪得很,病人渾身痙攣並不是毒素發作的表現,反而是毒素活性最小的時候;毒素活躍起來時,病人倒沒有症狀。
與一般毒素的機制完全相反,解法上也需要改變。
沒等她在腦子裡過完解毒方法,前面就有人站起來提出自己的方案。
北望見他完全沒說到點上,如果貿然採取這種方案,怕是病情會更嚴重。
“不行。”北望此行雖然秉承著不出頭原則,但在涉及人命的事情上容不得一點馬虎。
她說:“前輩提出的方案會導致毒素活性變強,到時候蔓延開來,根本來不及救治。”
她此言一出,不等提出方案的修士說話,就有其他宗門的人站出來反駁:“請問道友何以見得毒素活性會變強。”
北望皺了皺眉,心想這也不好解釋啊。
正是她停頓的這幾秒,又有修士站出來反對她。更有甚者,連同她身後的千傾宗都輕視了起來。
“千傾宗是沒有人了嗎?派你一個後生來參加這麼重要的會議。”
臺上的大佬看著勢頭不對,連忙站起來打圓場。
可北望不幹了,在不提及宗門時,她還是很好說話的,不過是言語上的不尊重,她不至於為此置氣。
但提及宗門,需要考量的東西就多了起來。
吹乾離世,北望身上擔著宗門名聲,如果任由他言語輕浮,那北望也愧對宗門的栽培了。
她拍桌而起,“不妨請前輩和我打個賭,賭我能不能三天之內治好她。”
此言一出,會場安靜了不少,大部分人的目光都轉到二人身上,空氣中隱隱彌漫著一種火藥味。
大家都是醫修,行事作風上多多少少都謹慎一些,面對不熟悉的病症誰都不敢說這種大話。
“好,若道友真能讓她三日之內恢複健康,我代表宗門向你道歉。”
散會後,北望將那位病人領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