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這一會兒的時間能說會兒話，他實在不想掛。
“冀昭，你睡你的，我一會兒再掛。”
大概是小豆丁進入了夢鄉，睡夢中還發出吧唧嘴的聲音，冀昭又垂眸拍他，“葉肅輕，若幹年以後，你會記得這個場景麼？”
葉肅輕好久好久緩不過神。
冀昭說什麼？
說記得這個場景，葉肅輕摸了摸耳朵，眼神晦暗，“你希望我記得嗎？冀醫生？為什麼是若幹年以後？”
冀昭抬眼看他，眼裡充滿了笑意，“因為這一刻的確氣氛不錯不對嗎？”
“冀昭......”
葉肅輕不知道他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但是他自己挺不是滋味的。
現在就現在，什麼以後的。
他看著那個把小臉搭在冀醫生手臂上的小孩，“我明白了冀昭，你還是覺得我們沒以後嗎？”
“你自認為我們沒以後，然後就用這種方式警告我，讓我遠離你。”他簡直快要笑出來，“你想的太簡單了冀昭，沒有這個可能。”
“我說最後一遍，或許聽起來確實很好笑，但我的確是認真的。”
“如果有選擇，我的選擇一定是你，冀昭，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呢？”他極盡全力去剋制自己的聲音和語氣。
盡量讓其聽起來像是柔和的示弱。
冀昭看他，沒有絲毫波動，不過是手上換了動作，輕輕摩挲著小豆丁的後背。
葉肅輕出了口氣，手裡的毛毯也有了熱氣，“好吧，我承認站在你的角度去相信我的確很難。”
冀昭安撫著懷裡的小孩兒，眉宇之間只有寧靜，“所以我應該不顧一切的去相信你一次？”
葉肅輕點頭，“我值得。”
冀昭笑著撥弄小豆丁的臉，他聲音很輕，像是耳鬢廝磨著一樣，“葉肅輕，他真的很可愛。”
“他今天罰站的時候，努力的控訴我哥嫂罪行那會兒，真的很像個小狗。”
葉肅輕：“喜歡小狗嗎？”
冀昭點頭，“不過我不會養狗。”
葉肅輕敏銳的跳過了這個話題，不喜歡就不要，他隨著冀昭的手，看著睡夢裡的人，“確實可愛。”
“冀昭，小豆丁很喜歡你。”
冀昭嗯了一聲。
葉肅輕繼續說：“我也是。”
冀昭斂下眼裡最後的掙紮。
葉肅輕是什麼人，做過什麼樣的事情，有沒有脫罪的可能，冀昭一瞬間在腦子裡過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