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煬笑得像個偷腥的貓,手裡下意識掂了掂,忽然覺得這錢袋的重量有些不對勁。
他當著江枕玉開啟,伸手進去粗略一模,一堆碎銀子和幾枚銅板堆在一起,加起來也得有個五六兩。
啊?
應青煬疑惑問:“確定是給我買些小玩意兒的?”
這在燕州府集市上買個攤子都夠用了吧?
“既然準備去江南,銀錢上就不必節省。”江枕玉話說得輕描淡寫,頗有些視金錢如糞土的感覺。
應青煬用手撓了撓臉頰,沒答話,看那表情就知道這人腦袋裡大概在思考著什麼鬼主意。
他忽地神情凝重,拍了拍江枕玉的胳膊,又動作浮誇地以手作扇,在鼻子前面做作地扇了扇。
“哎呀,這是哪來的銅臭味,江兄你現在,和一擲千金博一笑的浪蕩子也沒什麼區別嘛——”
少年人尾音輕佻地上揚,嘴裡說著別人浪蕩,卻不知道自己眼角眉梢又是怎樣一副生動勾人的景象。
鮮活而熱烈,每一個動作都足以攫住江枕玉的心神。
但也就那麼幾秒鐘,江枕玉就發現了這人言語之間的小心思。
江枕玉訝異地挑眉。
江枕玉已經察覺到,這人是一直記著瓊州府裡的那遭,從瓊州到燕州,這會兒總算給他找到機會,把丟掉的臉面找回來。
他一眯眸子,伸手就要過去拎這臭小子的後衣領,準備讓他好好看看,江南的浪蕩子弟若是想做些什麼,究竟會是何種作態。
然而應青煬早有預謀,他略一矮身,愣是在狹小的馬車裡完成了極限躲避。
這人甚至還炫技似的囂張的把高馬尾的發頂往江枕玉手邊危險試探一秒。
明明長發在視線內觸手可及,江枕玉的動作果然停住了,沒忍心扯痛他。
應青煬有恃無恐,他動作迅速地從錢袋裡摸了一把出來,把袋子扔回座位上。
馬車恰好在這時進了燕州府的城門,應青煬一掀簾子溜了出去。
駕車的謝蘊嚇了一跳,“去……”哪?
一句話還沒能問出口,便見自家陛下也跟了出去。
謝蘊手裡牽著韁繩,左看右看,空空如也的馬車讓謝大將軍也有了種想要跳車逃跑的沖動。
“去哪裡都不知道說一聲嗎!!”謝蘊發出哀怨的一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