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他畢竟是揣著個大秘密的人,和揣炸彈也沒什麼區別。
哈哈,沒事,輸給江兄算什麼輸。
應青煬視線心虛地飄向別處。
江枕玉掩上窗戶,慢條斯理地把應青煬桌子上的那些小玩意兒一一收回包裹。
“生氣了?”
“我哪裡敢……”應青煬抬手貼到脖頸處,藉著視窗縫隙透進來的風散熱。
江枕玉輕笑一聲,笑音裡隱約帶著點調侃之意。
“以後能不能給我點心理準備再說話啊。”應青煬小聲咕嚕一句。
江枕玉只一味地點頭,卻並未答應。
他若有所思:“那我們阿陽打算什麼時候棄文從商?”
江枕玉可還沒忘記,應青煬下江南打著的可是遊學的旗號。
所謂士農工商,行商終歸是最末等的行當,瓊山的那些長輩們,未必會滿意應青煬的選擇。
應青煬坐直了身子,沉吟一聲,“看你。”
江枕玉訝異地看他一眼。
應青煬不自在地晃了晃身子,故作瀟灑:“我就是俗人一個,從來沒有大志向,在瓊州混一輩子能得過且過,去江南闖蕩也沒什麼不好。”
“你若想留在江南,那我們就在江南安頓好再從長計議。你若是捨得和我回瓊州,就等在江南逛過回去再另做打算。”
“畢竟都承了你那麼多的恩,江公子肯定不會再接濟我一些時日吧?”
應青煬說著,表情故作可憐,看著實在勾人,讓人恨不得掏心掏肺出來。
江枕玉矜持了沒幾秒鐘,就忍不住跟著牽起了嘴角。
江枕玉當然明白應青煬總想著退縮的根本原因,少年人竭力掩藏的真實身份,是他們之間橫亙的一條溝壑。
他從不忍心強迫對方。
於是江枕玉寬慰道:“銀錢的事你不必掛懷,總歸不是我們出錢。”
他從另一個行囊裡拿出了積攢下來的盤纏,出了荒村到現在,交給江枕玉保管的都在這裡了。
應青煬拎起一個掂了掂,金錢的重量實在讓人安心。
而且他粗略一掃,錢袋的數量看著似乎比之前還多了些。
應青煬呆愣一瞬,“江兄,莫非你的錢袋會自己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