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煬覺得有點癢,“沒事……就是身上沒什麼力氣……”
江枕玉的頭再度靠近應青煬的胸膛,極其自然地往他心髒處貼了貼。
應青煬被男人的發絲蹭到面板,覺得這個距離有些太近了。
他還沒來得及做聲,便見男人仰頭看他,一雙清淺的眼眸裡只有應青煬的身影。
這是一個非常標準的仰視姿態。
男人眼底微不可查的紅血絲,眼底一小片烏青,以及沒什麼血色的唇,都只能算作點綴,那種快要碎掉的憔悴感呼之欲出。
“沒事就好。我以為你在埋怨我,沒有及時去救你,所以不想醒過來。”
近距離對上這樣一副極有沖擊力的畫面,應青煬根本沒有辦法去思考現狀,他只覺得有些歉意。
他一直沒有平靜下來的心湖泛起漣漪,只能感受到江枕玉言語中的挫敗,至於那拼接在一起的音節有什麼含義,完全不知。
他腦子裡的思緒混亂,劫後餘生的釋然讓壓抑許久的愛意在胸口緩慢燃燒。
——好漂亮好喜歡。他眼裡只有我一個人。好想吻他。
應青煬無比確信,江枕玉這般模樣全都因他而起。
他覺得自己實在齷齪,他總是那麼喜歡原本高不可攀的人為他失魂落魄,像寒梅被風雪打落進淤泥。
“我……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你……”應青煬有些語無倫次,不知道怎麼才能讓自己的心跳平複下去,來和江枕玉正常交流,談談正事。
應青煬總覺得,如果不慎重措辭再出言解釋那令他瞻前顧後的根源,或許會留下難以解開的心結。
江枕玉給他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衣服,手指自然地探索他的頸窩,試探脈搏。
應青煬想後退,卻被男人按住,動作沒有多大力道,卻帶著些不容抗拒。
少年人只覺得從醒來到現在,沒多長時間,這奇怪的現狀就已經讓他摸不著頭腦,心跳的速度卻已經跟著節節攀升。
這對一個大病初癒的人來說是不是有點太超過了?
應青煬紅著臉想。
他腦子暈暈乎乎地,身上無力也不太想動,便有些洩氣地任由江枕玉施為,鴕鳥似的不再開口。
江枕玉起身下了床榻,給他蓋了一層薄被,“等我一會兒。”
床幔掀起又落下,江枕玉的身影被隔了一層紗,模糊又看不真切。
應青煬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驀地心裡一慌,他忍不住開口:“去哪裡?”
江枕玉片刻猶豫都沒有,轉身又走回來,“你才剛醒,得再號脈看看有誤大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