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欣賞了片刻,主動起床下榻,他一邊把裡衣攏得規整,一邊問:“今日可要和薛公子去遊姑蘇?”
應青煬一隻手支著腦袋,側躺著旁觀這賞心悅目的一幕。
他剋制地把目光從不該關注的地方挪走,三心二意地想了想,道:“你不是說要在姑蘇待上一陣?那還是我的從商大業比較重要一點。”
陳副將準備的東西昨晚就到了,還給他留了幾個侍衛使喚。
他終於有機會嘗試一下做皂角,等做出成品,再和薛尚文一起出去,到時候也方便他找個靠譜的銷路。
江枕玉笑道:“這麼有上進心?”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應青煬驕傲道。
江枕玉沉吟一聲,“那也好,既然這麼有上進心,之前的策論是不是也該繼續往下學了?”
江枕玉始終沒有忘記,他們從瓊州出來時打得可是遊學的旗號,姜太傅雖說沒有對應青煬寄予厚望,但希望這混小子學到點東西的期盼還有的。
姜太傅作為大家長,定然也在應青煬的婚配之事上有一定的發言權。
江枕玉一路都有在給應青煬灌輸一些詩經策論。
到時候他好去姜太傅面前討饒,省得他拐了人又任由小殿下不學無術,在姜太傅那裡的印象豈不是要跌到負分。
應青煬:“……這是一回事嗎?”
應小殿下天不怕地不怕,一看那宣紙上寫的方塊字就發暈。
現在他可以坦白,他倒也不是學不會,是真的對文字沒什麼興趣。
應青煬有點想翻白眼,他幹脆一翻身,背對著江枕玉,語氣涼涼地說:“人各有志,我現在就想做個大財主——”
江枕玉輕笑一聲,也不逼他了,反正這人愛聽故事還喜歡風月畫本,他總能讓知識以奇怪的方式進入應青煬的小腦袋瓜。
他穿好衣物,在長桌前坐下,慢悠悠地研墨,又準備好一張宣紙。
“準備什麼時候起來用朝食?”江枕玉問。
應青煬在床榻上翻滾了好幾圈,被當抱枕抱了一晚上,他現在腰痠背痛的感覺揮之不去,他語帶怨念道:“等我解乏之後。”
江枕玉點頭應了一聲,不覺得意外,等應小殿下耍完賴起了床,自然就能一起去用膳了。
於是便藉著少許晨光,在宣紙上寫寫畫畫起來。
應青煬聽著狼毫在宣紙上滑過的沙沙聲,越聽越覺得有幾分無聊。
他又滾了幾圈,幹脆從床榻上坐起來,詢問大早上就在刻苦用功的男人:“做什麼呢?”
“小殿下這麼忙,我也得找點事做才行。”江枕玉輕聲答道。
他落筆的動作極輕,轉瞬間就在宣紙上留下了一串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