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是不是太巧了?沈清總覺得什麼地方有問題,但又說不上來。
她揉撚著自己的太陽穴:“既是如此......還不將梨花白趕緊開啟嘗嘗?”
道炎忙道欸欸,他知沈清已打消了自己的懷疑,趕緊起身往夥房走去。
想不清理不清,就把自己放空,用酒將我鯨吞蠶食吧。
庭中小院,海棠花簌簌落下,沈清屈膝端坐在院內,舉著酒瓶,一襲白衣,好一個翩翩玉公子。
程徹大步入小院,見到的就是此番場景。
難怪吳管家和曉翠,道炎等一行人在外院苦苦相攔,遮遮掩掩,原是這主子在這一人飲酒醉,好不瀟灑。
好啊,昨日相好,今日灌酒,沒有先生的日子後,竟如此放縱自己,看他怎麼替先生教訓這醉人。
他捲起衣袖,抄起身邊的樹枝,剛想鞭策,沈清抬眸,滿是淚痕,程徹怔愣了一下,想是沈清故弄玄虛的把戲,繼續往前:“沈影,少給我在這裝可憐,大白日的不好好學習靜修,倒在這......”
話還沒說完,就被沈清一個猛撲:“阿兄,我好想你,我好想你。”
程徹被這突如其來的擁抱傻了眼,軟玉溫香抱滿懷,那榛子香混著酒香絲絲繞繞,如眼前人這般勾住心魂。
簌簌衣巾落海棠,似是喝過酒的關系,那一聲聲的“阿兄”在耳側更顯軟糯,程徹的雙手不知如何安放,握著的樹枝“啪嗒”掉落在地,清脆一聲,撥醒了他。
他趕緊拿開沈清抱於他頸側的手臂,可誰知,眼前人竟越抱越緊,還把雙腳跳了上來,軟語道:“阿兄,你是不要我了嗎?阿兄,你回來好不好?這壇梨花白喝著好苦,沒有你送給我的好喝,你不知道我這些日子有多累。”
程徹感覺自己要被勒得喘不上氣了,只能反其道而行之,輕拍著沈清的後背,柔聲說道:“有多辛苦?”
果然好用,沈清的雙手抱的不那麼緊了,但哭聲更大了,那淚珠像斷了線,順著她的下巴,貼著程徹的衣領,流淌進他的頸側,絲涼冰冷,像一根根小針在紮著程徹,他竟有些心疼。
他們,在淚海上浮沉。
沈清抽噎道:“阿兄,我真的好想你啊,你怎麼走那麼遠去了。讀書好辛苦,考功名好辛苦,應付那禦史大夫好辛苦,他還拐去了我們家二十瓶膏藥,不對,是二十一瓶。”
.......
好的,心口也不是那麼疼了。
曉翠他們三人好不容易掙脫出金順的捆綁,趕到時,就看到自家公子像只小熊般攀附在程大人身上,還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在胡言亂語。
他們趕緊上前行動,一人拿開手,一人松開腳,一人捂住沈清的嘴。
程徹拍了拍身上的皺皺巴巴,目色犀利清冽:“以後讓你家公子少喝點酒,多把心思用在正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