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怔愣,看著眼前人薄唇輕啟,卻說著這般千斤重量的話,他上戰殺敵多年,本就有一腔血氣,聽她如此說,熱血沸騰。他一直以來只把她當做女子,覺得應該去呵護,去疼惜,現下才知,她真是抱著必死的信念,去尋找真相,他小看她了。
他也明白了,她不會走。
他無奈地笑道:“你和那人,還真像。”
沈清還沒反應過來那人是誰,脖子上便被宋嶼套上了一個雄鷹樣式的小陶壎。
宋嶼說道:“得此陶壎得雄鷹衛,我將帶過來的十名暗衛留給你,以一敵百沒問題,有危險時,拿此一吹,他們便會快速集結。”
沈清搖搖頭:“這個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她要把它摘下,卻被宋嶼的手按住。
他俯身,淺笑道:“你若趕摘下,我就要當著那人的面親你了。”
宋嶼的臉越靠越近,氣息撲面而來,她的手又被制挾住,動彈不得,忙說道:“好,好,我收下了。那你回去時,多加小心。”
話音剛落,程徹就已經插進兩人中間,帶著一股怨念:“談太久了吧!”
兩人又抱又牽,他怕自己再不過來,這兩人就親上了。
宋嶼笑道:“送別一刻值千金,正要關鍵時候卻來了個煞風景的,沒意思,我走了。”
說著便上了馬,沖著程徹放著狠話:“她若被傷一分,我照樣會闖京城帶走她。”
程徹雙手一負:“二皇子別惦念了,一路好走。”
一人一馬,悠哉悠哉,迎著暖陽,宋嶼擺了擺手,沒有回頭。
邊上的人哭得好大聲:“哥哥,你走的好早,怎麼不跟你可親的弟弟說個話再走啊?”
程徹咳咳了兩聲:“四皇子,我們是道別,不是來哭喪。”
宋徽假意抹了抹眼淚,道:“你怎麼這般沒良心,話也毒,下手也狠,看看我的手臂,青一塊紫一塊,看看你自己的下屬,半邊臉腫得和豬頭似的,沈清,你可得小心。”
沈清看著這兩人短短時間內就受如此之傷,一時詫異,看向程徹。
只聽程徹說道:“沈清,你知道有種植物叫做藍桉吧。”
沈清點點頭,這是一種桉樹的名稱,樹幹挺直,樹葉可用做中草藥,常見於雲貴等地。可這與眼前兩人受傷有什麼關聯嗎?
又聽他湊近,在她的耳邊低語道:“我就是藍桉。”
沈清愣了愣,反應過來,滿臉緋紅。
這藍桉樹有毒且霸道得很,枝葉有一定的毒性,其他植物根本沒法共存,但它又很專情,只給一種鳥兒棲息。
程徹的意思是:我的溫柔只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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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過後,今日休沐,時間尚早。
宋徽提議道:“天清日明,難得今日我們三都有空,如此好的陽光,可不要浪費了。不如我們去抓抓蝴蝶,賞賞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