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娶她 “這小舞姬我看上了。”……
琵琶上的弦自是沈清弄斷的, 她斷不能上去彈琵琶露餡。
但現在再去尋一把適手的琵笆也來不及,小丫鬟暗暗發愁這可如何辦才好,這曲《織夢》本就是來壓軸的, 眾人早已翹首以待。
見她愁眉, 沈清早已想好說辭, 寬慰道:“無礙, 那就不彈琵琶了, 我跳一支《樂世》吧, 也算應景。”
丫鬟翠萍側目看了看她, 這《樂世》乃是前朝天下第一樂師所寫,描繪了百姓安居樂業的情景,全曲慷慨激昂, 令人愉悅, 後被編入國曲,每名女子所學的第一支舞曲便是此, 所以會跳也是情理之中,找個樂師伴奏也不難。
但此舞雖動作簡單, 想要跳好確是極不容易的, 需柔中帶力, 跳得柔了就失了這大氣磅礴之意, 跳得用力就丟了舞中嬌姿。
今日宴會設得急,節目皆是她和櫻姐一手操辦,若是在最後環節出了差池,恐怕她就見不到明日升起的太陽了。
沈清看著小丫鬟似有顧慮, 輕拍了拍她的手:“放心,我既應下定能做好。不過有一事需得你來幫忙,你讓座下的程大人多看看湖中, 我得他鼓舞,自是能跳得更好。”
翠萍聽她如此信誓旦旦,那雙杏眼撲閃,讓人頓覺安心,想是又是一個被程大人美色勾了魂的姑娘,據說昨日程大人從清晏坊出來的時候,俘獲一片芳心,這李諾姑娘也不免於俗。
她點了點頭,定不辱使命。
走過花園廊下時,沈清發現假山已夷為平地,心中咯噔一下,她還未開口,就聽小丫鬟嘀咕道:“國師也不知如何看出假山有礙風水的,這光禿禿的多難看。”
沈清便順口問道:“國師還來將看楊府風t水啊?”
翠萍點點頭,道:“今日四皇子非得來下聘,老爺沒法,便去宮中請了國師合日子,還算吉日,就定下來了。順便看了看府中的陳列景緻,直言假山假石有煞氣,老爺一聽,忙請人來拆了山,話說程大人還在邊上看了半天呢。”
這速度夠快的啊,沈清的心涼了半截,程徹定是想看看有何玄機吧,但這老賊完全不給思考的時間,幸虧她逃出來了,否則,便真要被他們玩弄於暗室中。
《半壺紗》如青絲勾勾轉轉襲來,如夢如醉,沈清細細聽去,有敲打罄鐘,有輕撫古琴,有配合著鳴泉般的嗓音,期期嫋嫋,動人心絃。
“登~”古琴的最後一個音墜下,下一個,該她上場了,沈清定了下神,輕籲了口氣,往湖中大鼓漫步而去。
在《樂世》笙歌的伴奏下,她緩緩轉身,身後是人間煙火,山河闊遠,眼前人宛若仙子下凡,舉袖飛雪,回裾流轉間雲起生風。
她往賓客席上看去,坐在正中的是一位滿身貴氣的嬪妃,頭插步搖流蘇,金羅玉鐲,手帶護甲,應是楊首輔的妹妹——淑妃娘娘,三皇子的生母,想是養尊處優,不見尋常百姓婦人的老態。
今日四皇子和楊芸定親,這楊芸是楊淑妃的侄女,正是親上加親。
邊上的是楊首輔夫婦。
再往下看去便是皇子位,再看,一派富家子弟和達官顯貴坐於另一側,她心中暗叫糟糕,程徹竟不在席中!再看看四皇子宋徽,早已爛醉如泥,歪靠在座椅上。
她像小丫鬟使著眼色,翠萍得令,飛奔向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