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搏殺 “我帶你回家。”
日晷已指向巳時, 程徹比約定時間晚了半個多時辰,但在永安門口不見沈清的身影,連章校尉也沒來, 他暗覺不妙。
深入虎穴有時候並不一定能帶出虎子, 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搭進去, 程徹的後脊樑已汗出沾背, 沈清定是被挾持住了, 城門恐怕也失守了。
他正要往兵部行去時, 被掌印曲公公攔下:“程大人都到宮門怎麼不進去啊?三皇子讓我在這裡候著您呢, 三品以上的官員都在禦前等聽遺旨,就差您了。”
程徹冷哼一聲:“這宋承是給了你多大的好處,都能讓曲公公幫著一起謀權篡位了!”
曲公公陰笑了一聲, 撲滿脂粉的臉在白日裡也顯得森然, 故作吃驚道:“程大人話可不能亂說,這謀權篡位的罪名可太大了。”
“昨天是太皇太後的誕辰, 我們皇上又是個有心人,身子不好還非得步行前往景邀殿祈福, 又逢雨天路滑, 這一摔愣是沒起得來。”說著還假惺惺地嗚嚥了, 拿袖袍擦了擦眼角。
世上哪有那麼多巧合, 雨天摔了一跤,當天晚上就死了?這之間沒有貓膩,他可不信。
又看曲公公臉色反轉,詭笑道:“程大人莫不是要去兵部救沈狀元吧?她在前一刻鐘已被楊首輔請進宮裡了。”
程徹面色突變, 拔劍而出。
曲公公一聲令下,狼牙司紛紛圍上,那盔甲上面的狼臉青口獠牙, 怒目看著他。
狼牙司的人太多,他若硬闖,恐是也殺不出一條血路。
棋盤已開,這棋子已一枚枚冒了出來,他能不能反將一軍,只看此一舉。
程徹看了一眼眾將士,說道:“敢問大家,如此盡心盡德,報效的是誰的天下?”
眾人不明所以,還未回話,曲公公抱拳指向宮門:“自是宋家的天下。”
程徹道:“那如果宋承不是永靖帝的兒子呢?如果他濫殺無辜呢?你們算不算是助紂為虐?”
狼牙司眾人面面相覷,司長徐鵬站出來:“程大人這是何意?”
雖然他們聽令於狼牙令牌,但他們這幫人都是永靖帝一手栽培起來的,如果下一任皇上不是永靖帝的兒子,他們自然沒有效忠的道理。
曲公公手握拂塵指向程徹,惡狠狠地道:“程大人這是要顛倒黑白了?這是對皇家的詆毀,將他拿下!”
侍衛們上前,程徹舉起手中供詞,喝道:“誰敢!這是汾陽郡王的親筆寫的,宋承是他和淑妃所生!”
原來刑部尚書劉會以前竟是汾陽郡王的幕僚,一見自家的本是風度翩翩的主子現在竟如此的落魄,滿目縱橫,趁杜虞他們不注意,來了個金蟬脫殼,在刑部還沒布上天羅地網之時,昨日就將汾陽郡王偷偷轉移到自己的府上。
哪知汾陽郡王今晨被國喪鐘聲吵醒,醒來後便對劉會說:“你將救我的那小子找來。”
劉會就在去刑部的路上撞見了程徹這小子,就將他帶回了劉府......
程徹手中的供詞正是汾陽郡王親手寫的。
曲公公作為掌印,一看那白紙黑字,便知這正是汾陽郡王的真跡,饒是在宮中經歷如此多風風雨雨,此時這一刻他也是震驚的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