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嶼插著腰說道:“你能照顧好?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你的腦袋早就被宋承斬下了。”
原來程徹去接沈清的時候,宋承舉起身邊的刀就往他砍去,程徹怎會沒感受到那揮下來的刀風呢?但那時他看沈清滿臉是血,早已是萬念俱灰。
死,有什麼可怕的呢?
宋嶼踏著馬一箭刺中宋承的胳膊,手上的刀掉落在地。
沈清咳咳了兩聲,接過程徹遞過來的水,問道宋嶼:“你為何會出現在汴京?”
宋嶼閉了閉眼,有行淚從t他的眼尾流出:“三月前,父皇託狼牙司秘密給我送了封信......”
三月前?正是三皇子面具揭開之時。
原來永靖帝早就調查清楚,這宋承並非他所出,不過念他痴傻無害,也就養在身邊。
但這根刺卻一直盤桓在他的心上,淑妃雖是百般得寵,卻是難有子嗣,就是他對付這根刺的辦法。
如果三皇子裝一輩子,他也就熟視無睹了,但宋承太著急了。
永靖帝便在他恢複明智的第二日,給宋嶼飛了封指令:賜宋嶼為太子,滅宋承。
宋嶼拿著滾燙的信,他此番回來只是想退了太子之位,哪知趕上了如此謀權篡位的大戲。
“別這麼看著我,我把王位讓給了宋徽,沒興趣。”宋嶼將發帶甩到腦後,說著很是輕松,別人那麼爭先恐後相奪的帝王之位,到他這倒想是讓了個蘋果那般輕巧。
不過沈清想了想,宋嶼向來是灑脫的,從不遮遮掩掩自己的喜好,他喜歡沈清,便派了道炎在她身邊保護,知道她介意後,主動道歉,他活得如此坦坦蕩蕩。
這次若是沒有他的出現,她和程徹都將成為奪位的犧牲品,不僅是他們,未來的黎民百姓更是會慘遭暗無天日的日子。
她雙目神爍,道:“宋嶼,謝謝你。”
宋嶼點點頭,很是受用:“嗯,不是&09;就好。”
兩人都笑了起來,倒是程徹撇了撇嘴,拿手遮擋住沈清的眼睛,吃味道:“看太久了,傷眼。”
醋意四散,沈清握住程徹指節分明的手掌,笑臉盈盈,眸底是看他人沒有的溫柔,道:“那我看你。”
_
刑部大牢內。
這是唯一盛夏的猛烈也趕不走的陰暗潮濕,銀灰的光亮透過鐵窗照向老鼠的洞穴。
宋承看著宋徽,獰笑道:“四弟,別來無恙啊,三哥還是沒能鬥過你啊。”
宋徽淺笑道:“三哥自己心懷不軌,怎麼還要將我拉進去。”
宋承兩眼冒著寒光,道:“你這扮豬吃老虎的模樣,能騙過宋嶼和程徹,在我眼前就別裝了。”
宋徽卡著他的下巴說道:“三哥這話,弟弟可真是聽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