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各有歸宿
第二日一早, 雞剛鳴，程徹便起了床，昨日又被狠狠折騰的沈清自是腰腿痠痛, 眼皮發沉, 怎麼喚也起不來。
程徹捏著沈清白皙柔順的手掌, 道：“阿清, 我們今天要去給外祖父母敬茶呢。”
沈清擺了擺手：“外祖父母也賴床, 無礙。”說著翻了個身又繼續闔眼睡去。
程徹捋了捋她的秀發, 輕聲道：“那我第一次見外祖父母, 太晚去總歸不大好，你回來再睡吧。”
沈清懨懨道：“但現在也太早了，天才剛剛擦亮, 他們沒醒, 你去了才尷尬。”
不一會兒就傳來她淺淺的呼吸聲，程徹笑了笑, 戳了戳她的臉蛋，自己的夫人真是可愛啊。
待到天晌, 日光大照, 程徹實在等不下去, 生拉硬拽著沈清起床, 還已晚上減少兩次為代價，好說歹說將她帶進了羅府。
一踏進大紅燈籠的羅府，沈清就被大紅喜袍的老兩口所嚇到，到底是他們成婚還是外祖父母成婚。
沈清揶揄道：“外祖母, 你穿的也太喜慶了吧？”
外祖母難掩笑意：“這都是子由準備的，昨天在府上忙到深夜呢。”眼底滿是對外孫女婿的慈愛。
沈清側目：“你早上不是說第一次來？”
程徹湊身，耳語道：“成婚後的第一次嘛。”
沈清蹙眉：“那你是什麼時候到達潞州的？”
“也就比你早十天左右的吧, 買了府邸，選好未來書院的地址，佈置宅子，還在你的閨房呆了幾晚。”
比起沈清，程徹更像是出嫁的那個人，深閨在閣內，直到出嫁才踏出門。
沈清感嘆道：“難怪我覺得你昨晚身上的冷香那麼熟悉，竟是來自我自己的房中。”等等，她房內不是還有那幾本外祖父贈給她的及笄禮？但她當時隨手一放，竟也忘了放在何處。
她小心翼翼看著他：“你應該沒有到處翻我的東西吧？”
程徹搖頭：“那自是沒有，你是知道的，我向來不屑幹這樣的事。”
沈清這才把心放進肚子裡，剛想長舒一口氣，就聽邊上人狡黠說道：“就是不知道枕頭底下的睡前讀物算不算是亂翻東西了。難道夫人昨晚沒有察覺有些動作似曾相識嗎？”
沈清趕緊把他的嘴捂上，對不明所以然的外祖父母笑道：“夫君話多，祖父祖母見諒。”
爾後又在程徹耳邊惡狠狠道：“晚上再收拾你。”
程徹低低地笑了兩聲，他是看出來了，這人只會裝裝樣子，以前也是，現在也是，之前還會被她的氣勢所唬到，現在，還不知道晚上誰收拾誰呢。
遞了茶，坐在上頭的外祖父掃了程徹一眼，道：“老婆子，我記得鍘美案中的那個人是不是也姓陳來著？”
程徹輕咳了兩聲，忙說：“祖父，此程非彼陳。”
外祖父捋著鬍子淺笑道：“那就好，如果被我聽到你有半點對文若不好的風聲，你看看外面的那一排曬著的小鼠便是你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