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瞪小眼。
程徹的手指微微蜷曲了下:“最近又皮癢了是吧?沒看到過還說得那麼熱鬧?”
看著大掌即將落下,金順往後跳了一步:“大人有所不知,這清宴坊雖是風月場所,但那裡的人個個都懷揣技藝。談事奏樂,琴棋書畫手到擒來,那花魁李慈就更甚,吟詩作對,賞花品茶,談曲論調樣樣精通。
所以想看那花魁李慈,只有兩條途徑,一是靠豪擲重金攬得美人歸,二是在每半年的詩會上拔得頭籌,得花魁賞識,像上月的詩會,就是沈舉人得此豔福。像我這般,無錢無才者,實乃很難一睹芳容,皆是聽聞。”
看著程徹愈來愈沉的面色,金順以為自家大人被這見花魁的難度所嚇到,畢竟是從未踏入過著煙花柳巷之地的人,不知規矩,他也十分能理解程徹的心境。
就把話鋒一轉,舔著笑臉道:“當然,如果禦史府願意撥款,小的自是義不容辭地為其獻身,博取花魁肖像畫作一張。”
“滾。”
旁人只見一個球影飛速地從禦史府轉動出來。
五日後的夜半,晨光尚是熹微,霧氣還未散去,程徹便被侍衛的敲門聲扣醒:“大人,程大人。”
此時方過雞鳴,還未到上朝之時,他清了清嗓子,聲色清冽問道:“何事?”
“金大人來報,沈府有異動。”
程徹趕緊起身,穿了一身t墨藍常服便從後門閃出。他的一身武力皆在淳王府練就,因為不是從小習武,他的基礎功沒旁人好,便靠勤能補拙,刻苦練習,再加上他悟性極高,這麼些年下來,輕功比金順還了得。身形微晃,已竄出十餘丈,在文德街上便追上了沈清和道炎兩人。
這是要出城?文德街有安華門。畢竟金順說上次就是在城門得時候,跟丟了道炎。而後查大塊頭出城記錄,在前一天晚上,也就是沈先生下葬的那天晚上,道炎第二天早上才回城。他懷疑那個晚上,道炎就把烏尾給轉移了。他們這次再次出城的目的是什麼?
雍朝民風開化,城裡雖設宵禁,但並不嚴謹,只需出示門籍登記即可。
可沈清和道炎拐了個彎,往朱雀橋上跨過。這是要去太子府?這沈影難道還真是太子的門客?怕白天去太惹人耳目,只能深夜前往,果然謹慎。
但他們又徑直走過了太子府,繼續走向延康街。他們越往前走,程徹越感覺不對勁。這方向,這方向,不是去往禦史府的路嗎?程徹呼吸一滯,合著他們是去找他
程徹看著這兩人在禦史臺的不遠拐角處蹲下,面向禦史府大門竊竊私語。
“深更半夜,這禦史臺門口怎麼都是人?”
“公子,我看他們手上都拿著大包小包。”
“這都是明目張膽來賄賂主考官的?膽子也太大了吧。”
“公子,我們,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