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他的視線太過熱烈讓他察覺到了,齊厭突然扭頭朝他看來。
那雙幽黑的眸子還是和昨天一樣,冷清淡漠,好像在看一件毫不相關的死物。
裴星被這毫無情緒的一眼看的懵了一下,反應過來,連忙對他綻放出一個笑容。
但齊厭早就別過頭去了,根本沒有看到。
裴星心裡有些不是滋味,那種讓人不適的落差感又湧了上來。
楊宏注意到了裴星的轉變,心裡不屑,嘴上卻安慰道:“你就是心太軟,看見人可憐就同情心泛濫,人家明明不領你的情。”
裴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就這破毛病。”
“叮鈴鈴——”
下課鈴響了。
上完課的教授端著保溫杯回辦公室喝茶放鬆,與站在門口的齊厭擦肩而過時,下意識掃了一眼他身上的校服。
這個學生她注意過很多回了,次次都穿一中校服來上課,尤其是在冬天,想不注意都難。
本是無意一掃,卻突然發現他身上有很多淩亂的腳印。
她腳步一頓,想問一問是怎麼回事,但齊厭已經越過她走進了教室。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轉身回了辦公室。
齊厭一走進去,本來話語聲漸起的教室裡突然一靜,所有人鴉雀無聲。
齊厭恍若不覺,慢慢走到後排坐下。
只有短短幾米的距離,但班上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身上灰撲撲的腳印和泥水,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清瘦的身影是說不上來的脆弱。
“他怎麼了,第一次見他遲到。”
“他臉上好像有個手印?”
“天,他是被打了嗎……?”
猜測的討論聲竊竊響起。
臉上的巴掌印,嘴角的血跡,身上那麼多腳印,不是被打的,難不成是他自己搞行為藝術踩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