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厭無言。
齊峰冷哼一聲,慘白的面上隱隱帶著一絲得意。
他很高興他馴服了一隻愚蠢懦弱的奴隸。
顧南站直身體,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嗤笑,“不錯。”
一個好好的人,被齊家折騰成這樣。
她看著齊峰臉上的得意之色,眸光愈發冷愈發沉,漆黑幽深的眸子彷彿一口吃人的漩渦。
齊峰身形一僵,抬頭朝顧南看去,她的眼神鋒利的像兩根釘子,將他死死釘在身後的牆上。
他抱著斷掉的右腿,害怕地顫抖起來,“救命,殺人了!”
顧南抬步,直接從齊江身上跨過去,柺杖劃過齊江的臉,留下一道連貫的紅痕。
她慢慢走近,似乎在欣賞齊峰狼狽的醜態,然而眼裡毫無興奮之色,只有冷漠,只有憤怒。
“你到底是誰,你憑什麼管我們家的事!”齊峰崩潰大喊:“救命,有沒有人,月蓮,救我!”
齊峰怕,徐月蓮更怕,顧南簡直是個瘋子,她哪裡敢救他。
徐月蓮縮在角落,把臉埋進膝蓋。
齊峰叫的比徐月蓮更慘更大聲,但這棟破爛的危樓並沒有給他想要的回應。
齊厭曾經叫過的那些毫無回應的救命,今天故態複萌,重新在齊峰身上演繹了一遍。
最後顧南打累了,靠著牆休息了一會,然後扔掉柺杖,撿起散落一地的菜,開門回家。
見齊厭還呆呆站在原地,開口道:“還不進來?”
齊厭愣愣地看著她,眼裡還似有恐懼。
顧南一頓,停下換鞋的動作,與他對視,清淩淩的目光似能穿透人心,“怎麼,你怕我?”
齊厭一抖,瞬間回神了,搖頭。
顧南低頭把鞋換上,“不怕就進來。”
“他們……”
“死不了。”顧南輕咳了一聲。
活動了那麼久,出了一身汗,臉色卻是蒼白的,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
齊厭如夢初醒,深吸一口氣,走進去關上門。
他坐在椅子上彎下腰換鞋,突然發現地板上有一滴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