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宏嗤笑道:“和你一樣交的白卷。”
裴星臉色難看,“我的不是白卷。”
“就你寫的那幾個字,能及格就有鬼了。”楊宏毫不留情拆穿他,嘲笑,“不過來年我可不陪你補考,我爸提前和校領導打了招呼,交白卷也有分,不像你,裴家現在已經自顧不暇了吧。”
裴星難堪的漲紅了臉,不敢置信,“你現在說話怎麼這麼難聽?”
楊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彷彿聽到了什麼難得的笑話,“你才知道我說話難聽?是因為以前那些難聽話都不是對你說的所以不覺得是吧,果然刀子還是要落在自己身上才疼啊。”
他表情嘲諷,居高臨下的目光充滿了不屑。
裴星以前威風凜凜拿他當刀使,現在刀尖反轉,覺得他紮手了。
笑死個人,他以前罵齊厭的時候裴星可沒有說讓他說話別這麼難聽呢。
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下等人,給他留面子才叫他假少爺,實際上算個屁的少爺,就是個笑話。
楊宏堅信那場屎到淋頭就是齊厭做的,但現在奈何不了他,就只能把怒氣發洩在裴星身上了。
楊宏怨恨地盯著裴星,要不是他,他不會又丟臉又得罪齊厭,還害得楊家被各大合作商排擠,求爺爺告奶奶都不能見崔家人一面。
他恨恨道:“一個基因低劣的下等人,和崔家相處了那麼多年還不如齊厭回來兩天,說被放棄就被放棄,廢物一個。”
楊宏的話恰好是紮進他心窩裡的一把刀,裡子面子都剮下來了,裴星眼睛紅了,“楊宏,你別太過分了。”
“我過分了你能拿我怎麼樣?”楊宏有恃無恐,神情倨傲,“崔家已經不是你的保護傘了,裴星,還不夾起尾巴回你的貧民窟去?你怎麼有臉繼續待在裴家?”
裴星又氣又委屈,淚水無助地往下淌。
被指責回貧民窟是心中一戳就痛的刺,那三個字每提一遍就提醒他一遍,他有一雙卑劣的生父母,是隻本該在陰溝裡發爛發臭的老鼠。
他沒有驚人的天賦,考不上貴族高中,更考不上清大,他的父母也沒有捐樓助他入校的豪舉,到了年紀就會被趕出學校打工生存,在社會底層渾渾噩噩一輩子。
那是想想都絕望的人生。
卻是他本來的人生。
“當著我哭有什麼用,眼淚要掉給你兩雙父母看才有用。”哭哭啼啼看著就惱火,楊宏臉上的嫌棄之意溢於言表,“真特麼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