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鴻以為有戲,直接誇下海口,“你想要什麼補償都可以,只要我們能做到。齊厭,你是我們的親生兒子,以後我們的一切都是你的……”
話音未落,齊厭直接道:“我只有一個要求,趕裴星走,讓他把我這些年受過的苦都受一遍。”
裴鴻一噎,消聲了。
崔明珠柳眉微蹙,這陣子她心事重重,憔悴了許多,但即便如此,依舊風情萬種。
她無奈出聲,神情哀傷,恍如低求,“齊厭,你別這樣,意氣用事解決不了問題。”
齊厭無動於衷,“忍心嗎?你們忍心我就和你們走。”
“你這孩子,怎麼一個勁鑽牛角尖呢。”崔明珠好似難以理解他的執著,“看裴星痛苦,你就能快樂嗎?”
“是。”齊厭一口應下。
“看他痛苦,我就開心。他要一無所有,和我一樣痛苦,才算道歉。這就是我的答案。”
崔明珠神情糾結而痛苦,“冤冤相報何時了,齊厭,放過裴星,也放過你自己。”
齊厭本來就不抱希望,此時也沒有多少失望,只平靜道:“我不要你們任何東西,也不需要你們的補償,看在你們生我的份上,百年之後我會去送你們,但在那之前,就當陌生人誰也不打擾誰。請回吧。”
崔明珠愣在原地,簡直不敢相信齊厭連百年之後送行這種晦氣話都說出來了,簡直鐵石心腸,不可理喻。
崔明珠氣的說不出話,“齊厭,你、你……”
如此無情無義的話,任哪個做父母的都不可能毫無觸動,裴鴻聽著心裡也惱火,但想到綠了又綠的股價,想到怎麼也談不下來的合作,咬咬牙忍了。
“我答應你。”他道。
崔明珠驚愕,不敢置信地看向裴鴻。
裴鴻卻沒有看她,而是看著齊厭道:“我答應你,你現在就和我走。”
齊厭微微垂眸看向他,古井無波的眸子裡終於泛起了絲絲漣漪,一圈一圈漾開,最後化為了毫不掩飾的諷意。
“看來19年的父子親情,在你眼裡也不過如此。”
齊厭扯出了一抹毫無笑意的弧度,“既然如此,我更不能和你走。”
“你廉價的父愛全都留給裴星吧,我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