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這話的意思就是答應受他供奉幫他了,但還具體的需要磨一磨,純一聽懂了,心下稍松,但別扭感也隨之而來。
這厲鬼答應的這麼快,竟也不多追問幾句。
“香油不夠。”他道。
顧南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純一是在為那天的炒筍子解釋。
香油不夠,油少,炒出來的菜當然不好吃。
顧南見識過他煮筍的小氣樣,炒筍那頓確實是能力範圍之內的大方,於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答案,但仍不忘吐槽,“你不說誰知道,跟鋸嘴葫蘆似的,想氣死誰。”
“現在到法覺寺了,有香油了,能給我好好做飯了吧?”
純一張唇欲言,顧南緊急打斷,“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可別像德昭一樣騙我。”
純一:“……言出必行。”
折騰了這麼久,心氣總算順了一回,顧南拍了拍純一緊實滾燙的胸膛,眉舒目展,透露出些許倦懶的風情,“雖然不能看你洗澡很可惜,但能吃到供奉也不錯,千萬別讓我失望,不然我的腿會自己跑。”
純一退開兩步,垂眸看了眼胸口的大洞,臉色有瞬間扭曲,但很快就恢複如常,掐訣調出一則法契推到顧南面前,“約法三章。”
顧南看了一眼,針對她的有三條:不能偷看他洗澡、約定期間不能隨意離開、不能作惡。
純一也有三條:以尊師之禮供奉、在不破戒的前提下答應她的任何合理要求、決不強人所難。
最後寫了句狠話,大意是誰違反約定就大道崩殂,魂飛魄散。
顧南覺得還行,就是那條“決不強人所難”有點奇怪。
他要她怎麼幫,才會讓她感到為難?
反正要她的命她是不會為難的,因為最後的結局就是死遁,想來想去,好像沒有忍不了的請求。
但從純一的約束條件來看,他似乎所圖甚大。
顧南看了他一眼,冒出了發茬的腦袋透著一點沉沉的青黑色,襯得那張臉愈發冷豔淡漠不近人情。
顧南在法契上烙下靈魂印記,“我把身家性命都壓你身上了,你可別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