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能感受到親近時顧南對他的熱切與喜愛,每回都是他繳械投降了,她還意猶未盡。
可是為什麼?
她把洞房花燭夜掛在嘴邊唸了好多回,為什麼突然不想與他成婚了?
他以為顧南和他一樣,是咬定了就絕不鬆口的人。
天邊漸漸亮起曦光,京都城也醒了,城門開合的吱呀聲笨重又刺耳,安全度過隔離期的難民進城了。
要不了多久,隔壁山頭就會燃起焚屍的黑煙,城外的臨時收容所與空地會再度擠滿新的難民。
顧南又不知道去哪裡忙了。
純一回神,然後慢慢扶著桌子坐起來,重新撿起針線籃,一針一線繡著沒有繡完的喜服。
不管顧南願不願意,有契約在,這件喜服總能穿上的。
顧南避了純一一天,東跑西跑就是沒近過哨塔一步。
天黑了,她抱著腦袋蹲在城牆上後悔,“早知道我昨天就不多問那一句了。”
心裡知道就好了嘛,搞得現在一見面就尷尬。
系統幽幽出聲:【不應該是少撩他幾回嗎?】
顧南:“少放馬後炮,別逼我罵你。”
系統弱氣了:【……哼,我就是提醒你,我們的任務只是阻止他墮魔,動心而已問題不大。】
顧南嘆氣,“可是現在我希望他能順利成佛啊,動心的和尚還怎麼成佛。”
她就這破性子,人敬一尺她還一丈,純一幫她,她就心軟,希望他能得償所願。
系統閉麥。
顧南撐著下巴在風中淩亂了一會,起身準備繼續去忙,剛跳下城牆,就見純一正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眼睛和鼻尖都被寒風吹得泛紅,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眼珠子黑沉沉的,卻又彷彿閃著碎光,有幾分委屈的控訴。
顧南後頸皮一炸,不等她轉頭,純一就說:“今晚回寺休整,明天出發斬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