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心中微動,輕輕捧住他的臉龐,“我想吻你。”
純一微詫,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唇上便多了一抹柔軟的涼意。
非常淺的一個吻,沒有糾纏,沒有深入,溫柔平和,毫無戾氣。
這彷彿是一個訊號,昭示著那段匆忙掙紮的時光畫上句號,正式進入新的篇章。
一段只屬於他與顧南的篇章。
純一的心突然無比寧靜,雙目微闔,用幹燥的唇輕輕含了一下顧南的唇。
“你想我嗎?”顧南問。
純一喉結滾動,想要回答。
然而顧南先他一步,“我想你了,純一。”
純一嘴唇微顫,冰冷的身體突然由內而外發出陣陣暖意,嗓子裡發緊,嘗試了許多次才發出一道微弱的聲音。
“我也是。”
模糊的視野中仍然只有一道不甚分明的影子,卻在這個潮濕寒冷的夜晚顯得那麼溫暖。
他不自覺勾了一下唇角,只是那點弧度太過微弱,除了他自己,誰也不知道。
純一傷的太重,顧南做主先在山上養傷,等傷口初步癒合結痂再下山。
顧南搭了個臨時雨棚,又找藤蔓織了張吊床,鋪上樹葉,防濕又防蟲。
她還撿了許多山果蘑菇,吃不完的曬幹了帶下山還能給純一吃上好久。
純一被顧南勒令臥床休息,於是每天只能守著火堆,看著顧南在山裡爬上爬下,像松鼠一樣一趟趟把雨棚運滿東西。
三天一過,他說什麼也不躺了,拆了吊床把顧南攢的東西一摟,往肩上一扛,下山。
山路崎嶇,兩人又走了三日,終於出了山。
在山腳下翻地的村民乍一見純一從山裡下來還以為看錯了,更別提他背上揹著山一樣的山貨,乖乖,那得多少東西。
再看他身後的顧南,反應過來一拍大腿,都說顧南發瘋跑進雨裡不見了,感情是上山找男人去了。
於是不過一盞茶的功夫,村裡所有人都知道村尾那家男人沒死,女人也沒瘋,都回來了!
鄰居女主人熱情地過去串門,看見純一衣服上的血跡,嚇得直喊老天爺,“這麼多血,這一趟得多兇啊!”
純一頷首與她打了個招呼,板著一張俊臉進屋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