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笑了笑,“很厲害,我為你感到驕傲。”
齊厭輕輕抿唇,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像喝了酒,臉上泛起一層薄紅,雙眸也軟如春水,呈現出醉人的媚意。
他有很多很多話想和顧南說,五年,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的思念,他的痛苦,他的掙紮,能不眠不休說上三天三夜。
他想將一切都告訴顧南,想得到她的誇獎與撫慰,但真正聽到了,又忍不住心中的酸澀與委屈。
時光對他並不仁慈,這五年間他無數次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像個人,而是林驚蟄口中的茹毛飲血的畜生,滿身殺伐,血氣沖天。
他緊緊攥著顧南的衣角,眼中淚光流轉,悶悶地輕喚,“姐姐……”
顧南拍了拍他的肩,瘦削的骨頭架子變成了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衣架子,強健而充滿力量感,“加油。”
齊厭抽了抽鼻子,不滿這輕飄飄的鼓勵,拉著顧南坐下,準備與她促膝長談。
純一坐在沙發上看著兩人的互動,神色不顯,不知道在想什麼。
等齊厭磨磨蹭蹭終於要走了,時間已經走到晚上九點,走時,他不忘帶走了沉默的純一。
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電梯裡,齊厭側首打量著純一。
法源寺的老祖宗,純一法師。相較他的後輩常清住持與弘忍法師,他的名字鮮為人知。
齊厭能知道,一是因為成為稽查師後查閱過京都特殊人才檔案,純一的名字登記在冊,但也僅此而已。
二是因為崔劭與林家兄弟合作的電影《南生》,其中就有個角色叫純一。
巧了,那個純一也是個和尚,還是法源寺的和尚。
齊厭大致瞭解過電影內容,講的是兩百年前的末法時代,兩只厲鬼與一個和尚合力抗疫斬禍的故事。
崔劭為這部電影砸了三十億,邀請電影泰鬥張英出山,全國海選女主角,最後還親自下場作配,可謂興師動眾。
齊厭早有猜測,崔劭和林家兄弟早就知道顧南曾出現在兩百多年前,和一個和尚留下了一段“蕩氣回腸”的歷史。
但直到今天正式與純一交鋒,他才確認此純一確是彼純一。
齊厭都要被他們給逗笑了。
還以為他們憋著什麼壞,三顆老鼠屎湊進一鍋湯,原來是在上趕著給情敵抬咖。
齊厭冷冷勾唇,開口輕嘲,“純一法師,今年高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