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欽不由露出了欽佩的神色,“姐姐真厲害,要是我也能考上這所學校就好了。”
他不是安省人,要是報聯安大學,錄取分數線還能低一些呢。
林欽徹底趴到了病床上,腦袋挨著哥哥的肩膀,試探著說:“哥哥,你說我考這所學校好不好啊?”
腦袋下的肩膀瘦得像一把幹柴,林欽不敢用力碰,只輕輕挨著,小心得像在碰一件易碎品,良久,他聽到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應答:“好。”
他彎起眼睛笑了笑,用力握住了搭在被子上的那隻瘦削的手,“我會加油的,哥哥也要努力,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姐姐的母校看看。”
這回的應答聲稍微快了一點,“好。”
林欽眼眶一熱,再次求證般地道:“那說好了,明年九月我們一起去聯安大學。”
那隻被他握住的手動了動,似是要回握他,可實際只有兩根手指在他的掌心劃了劃。
林欽卻差點喜極而泣。
這是哥哥醒來的一個多月裡第一次如此主動且連續地給出回應。
他的康複進度遠不如顧南,醒來後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一個月才能開口清晰表達,直到現在也做不了90°直立訓練。
林欽知道這很正常,哥哥昏迷了整整五年,康複進度肯定會慢一些,他有足夠的耐心陪哥哥再次站起來。
但身體好恢複,心理很難,今天他一來研究中心,康複醫師就拉著他對他說病人反應遲鈍,思維遲緩,對情緒和環境的感知能力很差,疑似心理受創,需要盡快幹預。
研究中心的研究員和醫生們強行喚醒了哥哥的身體,卻沒能喚醒哥哥的求生欲。
在另一個世界經歷的痛苦,如數延續到了蘇醒後的身體裡。
幸運的是,林欽知道誰能幫助哥哥。
幸運的是,顧南願意向一個陌生人提供幫助。
“真好。”林欽悶著聲音說。
顧南四個月就能借助助行器獨立行走,哥哥或許要半年,甚至一年。
這段時光會很煎難,但總歸有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