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蓁一本正經科普:“常見，小區綠化帶裡最常見，就是一塊普通的鵝卵石。”
林西莛眼角一抽，道:“裴哥，你沒事吧。”
“剛才我是真認不出，現在認出來了，謝謝許老師。”裴雲玦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道。
三人成了一排在河邊找石頭，許蓁遠遠喊了一聲，讓蘇天雅在樹下休息之後才繼續找石頭。
裴雲玦低頭可以看見許蓁認真的側臉，幾縷不聽話的頭發飄下來，被她輕輕拂過耳後，露出小巧的耳朵。
裴雲玦時不時抬頭看向在河邊沙石頭灘邊認真尋找的許蓁，幾秒鐘之後，目光落在電子畫冊的右下角，有一個q版的動畫女頭，在打瞌睡，上面寫著“xzzzzzz”。
電子圖冊是經過掃描之後上傳的，翻閱的時候偶爾可以看見一兩條摺痕。
在不算遙遠的夜晚，裴雲玦似乎可以想象得出許蓁伏案認真看畫冊的模樣，困了累了就拍拍自己的臉，拼命想要記住那些顏料和材料，實在看得久了生出幾分厭煩，就拿起旁邊的馬克筆，隨手翻開畫冊隨便寫寫畫畫，有時是自創的·q版頭像，有事是花花草草，有時又是幾個大字的困。
但幾分鐘之後許蓁會自動收回馬克筆，又繼續背誦那些畫冊上的材料，直到夜深。
所以一整個上午過後，比起蘇天雅和他一個一個對著畫冊比對是不是顏料，腰間的竹筐只有幾顆零星的石子的時候，許蓁早就甩掉他們幾米遠，竹筐裡面早就裝了半框的石子。
不過中午，幾人就在旁邊的鎮上解決午餐。
很不巧，今天容鎮北側像是有什麼活動一樣，街道上的商鋪大都不開門。
許蓁看著餓得垂頭喪氣的蘇天雅，從編織包包裡面拿出小袋裝的麵包給她，又掏了掏，拿出另一小袋被壓扁的麵包，看了裴雲玦，猶豫著要不要給他，卻發現他在望著自己。
許蓁抿了抿唇，試探著開口問道：“你吃嗎？”
裴雲玦目光停留在那塊被壓扁的小麵包上面，烏瞳目光輕輕掃過她的臉，“嗯？”
許蓁解釋一通，“早上匆忙拿的，不介意的話可以先墊墊肚子。”
裴雲玦倒是沒有客氣，伸手接過他手中的麵包，就在許蓁低下頭來檢視今天早上的收獲的時候，裴雲玦手中那塊麵包被掰成了兩半，一半遞到她這邊來。
麵包本來就又碎又散，視線裡的一隻白皙的手讓許蓁猛然抬頭，只是一瞬間的目光看向了坐在不遠處椅子上的蘇天雅，之後才撞進面前人的瞳孔之中。
許蓁沒想到一塊被壓得扁扁的麵包能被分成兩份到她的手裡。
讓她想起小時候和同學上課一起偷偷在桌子底下分辣條被老師抓包的糗事。
她點頭，“謝謝。”
半塊麵包說不上好吃，有點噎。
許蓁回頭沒看見蘇天雅和林西莛，正疑惑之時，兩人從另一條巷子裡探出頭來，遠遠就向許蓁和裴雲玦招手。
許蓁聽見她說:“你們兩個快點來，這兒有一家餐館還開著門。”
兩人到的時候，蘇天雅和林西莛早就坐下來，正捧著選單準備點菜。
人不多，有幾個剛剛幹完活的電力工人坐滿了一桌，許蓁坐下的時候老闆過來了，對著幾人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各位，因為今天容鎮過節，當天訂餐的人很少，所以我們的食材準備得不多，目前選單上就只有牛肉麵和黃燜雞米飯可以點。”
蘇天雅小臉一耷拉，“啊”了一聲，“我還想吃小龍蝦呢！”
老闆帶著廚師帽，憨厚的臉上滿是抱歉，“實在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