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漫不經心地看著旁邊或者對面的座位,道:“拼個桌?”
許蓁有一天下午路過餐館的時候,她在門外徘徊了很久。
她默唸著想換個口味吃點別的,可是抬腳卻還是走上了餐館的臺階。
就在她打算掀開防蠅門簾的時候,一隻手比她很快,像是在幫她,又好像是要出來走走,許蓁聽見那句熟悉的“好巧”之後才抬起頭來。
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同桌吃了好多次飯。
兩人此刻也如同當年一樣靜默,誰也沒說話。
桌子太矮太窄,裴雲玦長腿大大咧咧地張開,身體微微向後仰,漫不經心的目光落在她繃直的脊背和失神的面容上,也同樣若有所思。
幾分鐘之後,蘇天雅回來,飯也上來了。
每一個廚子的手藝都不一樣,許蓁面前的這份黃燜雞米飯和當年的味道兩模兩樣,甚至有點過甜了。
許蓁吃了幾口之後覺得很膩,下意識看向旁邊的裴雲玦,發現他正慢條斯理地往嘴巴裡送飯菜,吃飯的時候嘴角上揚的幅度極小,似乎沒有感覺味道的不同以往。
他不是她。
只有她自己才會念舊,一頓飯就能把所有的記憶連線起來。
許蓁匆匆吃了幾口之後就在旁邊猛灌礦泉水。
這頓飯她是喝飽的。
吃完飯之後幾人在原地休息了許久才繼續往山腳走,蘇天雅走得快,沒看路,踩進一個深坑裡,痛得她整張小臉都皺了起來,疼得齜牙咧嘴。
許蓁攙扶著她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一臉擔憂。
蘇天雅咬牙切齒地說道:“不行了,許蓁姐,裴哥,我好像走不動了!”
林西莛關心道:“不會是扭傷了吧?”
許蓁檢查了蘇天雅的傷勢,小腿有擦傷,好像還扭到了。
她看了一眼裴雲玦,當機立斷返程。
只是蘇天雅擔憂地問道:“那些顏料怎麼辦?全部都找到了嗎?”
沒完全找到,但是蘇天雅的傷更要緊。
蘇天雅走不動路,許蓁略作思考,走近裴雲玦,和他說了幾句話。
裴雲玦臉上一閃而過的驚愕和不自然,最後在許蓁炙熱的請求之下向蘇天雅走過去。
蘇天雅看見平日裡漠然的男人在她面前彎下看著腰,示意她上來。
蘇天雅先是一驚,迅速看了一眼許蓁,想了想,拿起系在腰間的外套,鋪在裴雲玦的背上,一本正經地說道:“男女授受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