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幾秒鐘,裴雲玦慶幸此時此刻的黑暗沉悶,讓他微紅的耳廓和不自然的表情得以輕而易舉被掩蓋過去。
許蓁立馬回答:“不可能。”
她話裡的斬釘截鐵和鴨舌帽下他欲言又止的慌張申請形成鮮明對比。
裴雲玦試圖用十分慵懶、漫不經心的語調表明他的無所謂,但是一開口差點就暴露了。
他說話的聲音帶著濃稠的難以置信,夾雜幾絲想讓旁邊的人察覺的幽怨,“那你為什麼一直盯著我的臉看?“
許蓁沒了聲音,許久,她說出了一句她覺得狠誠懇的一句話,“因為你長得真的很帥?”
裴雲玦:“這我知道,不用你說。”
許蓁又道:“但是覺得你帥就是喜歡你嗎??”
裴雲玦:“你覺得我的臉帥是不是對我的臉很欣賞?”
許蓁遲疑了一下,點頭。
確實帥,她說不了慌。
“那你是不是喜歡我的臉?“
許蓁點頭。
“我的臉是我的一部分,你喜歡我的臉等於喜歡我。”
許蓁嘴角一抽,“你這是什麼詭辯論?”
裴雲玦:“這是部分和整體的關系。虧你還轉去文科班了呢。”
許蓁:“整體和部分是這樣用的嗎?”
裴雲玦:“至少我的政治老師是這樣教的。”
許蓁遲疑了一會,忍不住說道:“你不會忘記你當時政治考了多少分吧?”
二十五分。
所以裴雲玦填分科表的時候才會那麼毅然決然。
許蓁還記得裴雲玦因為這件事,被罰在走廊上背了一週的政治知識點。
她乳糖不耐受又愛喝牛奶,早讀的時候經常溜去上廁所,被觀察了三天紀律的年紀主任逮住,和同樣被罰在走廊和裴雲玦一起背書。
當時大冬天的,許蓁一邊哈著熱氣一邊背書,裴雲玦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從口袋裡拿出兩根熱氣騰騰的烤腸問她要不要吃。
現在想起來都覺得荒謬。
許蓁呆滯地搖了搖頭。
但是他又問了一次,“真的不吃?”
大冬天,熱氣騰騰的烤腸散發著肉香,離早讀下課時間還有兩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