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蓁笑:“可以叫我許蓁，你不是我的學生，我也只是個畫畫的。”
陳榮改口:“許蓁姐再見。”
她看了一眼陳榮旁邊的人，俊臉冷峻，神色淡漠，她淡笑，轉身提起箱子，往前走。
嘈雜的人聲和各種廣播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許蓁耳邊掠過一陣風，她聽見了一聲，
“許蓁，再見。”
恍若當年，十字路口的對面，她在這頭，他在那頭。
紅燈映襯著她的臉頰，她透過路燈的燈光燈光看著他，男孩站在被霓虹燈照亮的人群裡，朝著她喊了一句，“許蓁，藝考加油。”
她當時是如何回應他的，早已在時間的推移之下，消失殆盡。
但是這一刻，她回頭，看見恍若當年青澀又意氣風發的臉龐，那雙眼睛，依舊讓人移不開眼。
“再見，東城見。”
“東城見。”
裴雲玦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久久沒能收回來。
陳榮感慨道:“又不是見不到了。”
“怎麼整得跟生離死別一樣。”
“大家都是朋友，回去有時間見一面不就行了嗎？”
話音剛落，裴雲玦回過神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語調漫不經心，“不說話沒人把當啞巴。”
“再說一句話扣這個月獎金。”
陳榮一臉震驚，馬上做就一個閉嘴的手勢，雙手合十。
裴雲玦低頭看手機，點進許蓁的朋友圈，五分鐘前，她發了一個新的動態。
是兩張圖片，他們所住的地方屋頂的日出和剛剛拍的機場人群的照片。
不知是不小心還是沒在意，機場那張照片把他帶著黑色鴨舌帽的後腦勺拍進去了。
配文:[任務結束，回東城！]
裴雲玦開啟自己的社交平臺，把許蓁那兩張朋友圈裡的圖片各自擷取了小部分後也發了一個動態，複制了一模一樣的配文。
十分鐘之後，有人拍了拍他的後背，他眼睛帶著笑意抬起頭來看見陳榮那張臉，頓時變得淡漠嚴肅起來，“怎麼了？”
陳榮嗯嗯啊啊，用手指比劃，指了指登機牌，又指了指外面，示意他到專門的候機室去候機。
裴雲玦睨了他一眼，“我又不會手語，但是你是有嘴巴的吧。”
說完就拿著行李走了。
陳榮瞪大眼睛看著他，指了指他的背影，又指了指自己的嘴巴，欲言又止，一邊咬牙切齒一邊雙手揮動指控他老闆的行為，忿忿不平地跟在他的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