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榮打著瞌睡跟在裴雲玦後面,他們現在在沙漠裡取景,黃沙漫天,讓人模糊了視線。他一邊揉著發酸的眼睛一遍為什麼裴雲玦只休息了四個小時還是那麼有精神,才六點鐘出頭,天還沒有完全亮,因為導演的要求很高,這場日出策馬的戲已經連續拍了三個早上了。
前幾次一來說馬兒萎靡不振沒有氣勢,二來對光影的要求很高,日出朝霞不夠明顯的時候也不能過。
只是在劫角色的塑造上,導演不得不承認裴雲玦的天賦,吃了其他客觀因素,很少因為他個人的表現力喊停的,百分之九十的戲都能一次過。
在吃了幾口沙子之後,陳榮接過裴雲玦手中的衣服,看著他一躍而上馬匹,看白鬃毛馬兒晃晃蕩蕩地走進沙漠裡。
只是在幾個小時之後,裴雲玦被幾個人從取景的地方抬出來,下了他一大跳。
低血糖,裴雲玦面色發白,雙目抬不起來,陳榮連忙拿著功能性飲料上前,扶著他回去休息。
好在導演也察覺到這個年輕人實在過於拼命,放了全劇組半天的假期。
只是裴雲玦實在太過虛弱,不得不來到醫院輸液。
裴雲玦渾渾噩噩地躺了一個下午,六七點鐘的時候問陳榮拿手機,陳榮一拍腦袋,“我忘記在保姆車上了,你等會,我現在回去拿。”
裴雲玦制止了他,道:“那你手機來給我打個電話。”
陳榮忙不疊掏出自己的手機拿給他,裴雲玦輸入那個熟記於心的號碼,沒有接聽。
現在是晚上七點半,許蓁應該在吃飯。
裴雲玦又打了一個,又結束通話之後把手機扔給了陳榮,道:“要是有許老師的電話就拿給我。”
“好的哥。”
——
週六早上八點鐘,陸陸續續有五六個同學找她退還課程,許蓁看見末尾的一句句道歉,心底不是滋味,就像是被人壓進了平靜的海面,她也懶得掙紮,所以海水從她的鼻腔裡灌入,直到窒息。
許蓁退還了退課學生的課程費之後,回到教室裡收拾東西,開啟門,深秋早就沒有了陽光,灰濛濛的天預示著今天可能會有雨。
中午十二點,油畫課結束,孫依愁眉苦臉地過來說道:“許蓁姐,今天的學生變少了。”
許蓁眼底1平靜,點了點頭,道:“是有一些學生退費退課的。”
孫依欲言又止,最後說道:“今天只有是個學生。”
許蓁微愣住,“三十個學生只剩下十個學生?”
孫依點點頭。
許蓁望著發灰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好久,她才扭頭對孫依說道:“我知道了。”
孫依有點擔心地說道:“是不是因為上週的事情?對不起許蓁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