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東看著戴著帽子口罩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男人,有些遲疑地說道:“你是她們什麼人?”
“她們上週就搬走了。”
“年初的時候應該就搬了,當時她們都沒錢交房租了,我還是看在租了那麼多年的份上,推遲了兩個月。”
“不過後來那個許蓁不是出了名了嘛,又有錢交房租了。”
裴雲玦喉嚨處傳來一股酸澀,布滿血絲的眼睛盡是哀傷,“她們,為什麼搬走?”
女房東想了想說道:“人怕出名豬怕壯,人紅是非多,我聽說有人來鬧事來著。”
“鬧事?”裴雲玦只覺得渾身血液冷透。
“是啊,有幾個人來把這裡砸了一回,說讓許蓁幹嗎,幹什麼來著,說什麼工作室什麼解釋的,”女房東撓撓頭,道:“我想不起來了。”
“當時院子裡一片狼藉,”她誇張地說道:“之前也有學生鬧事來著。”
“說什麼許蓁不給她們亂拍,就吵起來了。”
女房東看著沉默一言不發的男人,疑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呢?”
裴雲玦睫毛顫抖著,他有些虛弱地開口:“朋友。”
女房東道:“反正她們不住這裡了,你有事直接給她們打電話吧。”
“我還得看著她們收拾,許蓁退租的時候留下了好多東西,說帶不走。”
“扔了也可惜,我去看看還有沒有什麼能用的。”
裴雲玦跟著女房東進去,小院裡的綠植依舊長得茂盛,裡屋的課桌搬空了,許蓁畫畫的地方擺著他送的那一套桌子,旁邊還有一個躺椅。
她沒帶走,也帶不走,所以幹脆留在了這裡。
女房東邊看邊說道:“這些東西一看就貴,下個租客有福了。”
裴雲玦整個人站在光影裡,高大的身軀來到女房東的面前。
女房東看著比自己高了兩個頭的男人,對上他的目光時難免覺得奇怪。
“你怎麼了?”
裴雲玦眼角泛紅,口罩掩蓋住了他的表情,聲音悶如鼓鐘,“您這一個月租金多少錢?”
女房東似乎沒聽清,“啊?”
裴雲玦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我想買下這裡,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