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澄頗為遺憾地說道:“那就只能等下次了。”
她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示意他和許蓁說拜拜。
何況一依依不捨地說道:“好吧，姐姐再見。”
許蓁俯下身子來說道:“再見，下次再一次玩。”
陸澄抬起頭來說道:“那我們先走了。”
許蓁點頭，看著他們上了車開走之後，在原地裡看著趙至樂發過來的訊息，八點半會到華市。
許蓁朝著出口走出去，卻找不到方向。
商場的停車場很大，車又很多，許蓁看著手機裡的導航左轉右轉，突然聽見有人喊她的名字。
“許蓁。”
熟悉的，專屬的，她想忽略卻不能假裝聽不見的。
像是一陣猛烈地風，鋪天蓋地地來，鋪天蓋地地打在她的身上。
許蓁整個身體和心中緊繃的那根弦一樣僵硬，她轉不過頭，也不想轉身。
就在下定某個決心之後，她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走，卻在好幾個分岔口面前停住了腳步，這個商場的停車場上個月剛剛整修，她不知道應該往哪裡走。
只是聽見身後傳來開車門的聲音，有人下車的聲音，她又不得不往前走。
“許蓁。”
又是一聲，帶著幾分急切，許蓁聽見聲音的下一秒，她就感覺到後背傳來一股涼風。
裴雲玦存在感很高，一米開外，許蓁不能忽視他的存在，也不能假裝聽不見。
只是在她這樣子全服武裝的打扮下，還能一眼就認出她，有點離奇。
許蓁僵硬地轉身，口罩蓋住了她的半張臉，只露出一雙桃花眼。
她的瞳孔倒映著裴雲玦的身影，嘴巴卻說不出一句話。
“好久不見。”
裴雲玦同樣戴著帽子和口罩，他換下了剛才路演穿的衣服，整個人又是一身黑色，他看著許蓁，瞳孔裡像是一汪幹淨平靜的清泉投擲進了一塊巨石，掀起層層波浪。
許蓁啞著聲音，張了張口，卻真的說不出話來。
她本來以為事情過後可以坦然地面對一切，可是事實證明不可能。
她說不出“好久不見”這句話。
——
華市國際機場，許蓁坐在車裡看著路邊來往的車輛和人群，聽見旁邊的人輕輕說了一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