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蓁無奈地捏了捏他的臉。
上午的太陽逐漸升高,熱量也越來越高,趙至樂甚至脫掉了身上的衛衣,只穿了一件短袖,在一旁和何況一堆沙堡。
十幾分鐘之後,裴雲玦姍姍來遲。
他先是和陸澄和她丈夫打了招呼,看樣子三人是認識的,然後才緩緩走向他們。
一上午的熱氣讓許蓁額頭微微出汗,她正要找紙巾擦臉的時候,裴雲玦遞過來一張棉質的面巾。
許蓁一時不知道接還是不接,不接的話他可能會一直這樣伸著手,想到這,她還是接過來了。
“謝謝。”
棉質面巾很吸汗,兩人相隔一米坐成一排看著追逐打鬧的趙至樂和何況一。
許蓁覺得時間過了兩個小時之後,聽到裴雲玦說道:“許蓁,這些天,你還好嗎?”
這句本來重逢後就該說出來的話,他放在了兩人見過好幾次面之後才說。
是他不想說嗎?
不,是他不敢說。
不知道他這樣子問會不會讓許蓁感覺到不舒服。
只是不這樣子以這句話開口,兩人似乎能夠沉默到地老天荒。
“挺好的。”許蓁道。
“青蘅畫室,不回去了嗎?”
許蓁微微一怔,垂下眼睫,道:“不回了。”
“那東城呢?”
“也,”許蓁說話的時候下意識看向太陽,她從來沒有想過冬日裡的陽光也會這樣刺得人眼睛疼,“不回去了,東西都搬了。”
“還沒搬完。”
許蓁知道他說的意思,扯了扯嘴唇,道:“帶不走的也沒辦法。”
“什麼帶不走。”
“大塊的物件那些什麼的,運輸怕磕磕碰碰給碰壞了。”
帶不走的只有這些東西嗎?
帶不走的還有那些好的壞的交織在一起記憶,還有她,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