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蓁質問他之前的事情,為什麼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得不到回應。
甚至他排練著,他和許蓁說複合,但是許蓁不願意。
那麼他會怎麼辦,他能怎麼辦。
他遇見他,是巧合,又不是巧合。
沒有人知道和許蓁正式重逢那天,裴雲玦身上的傲氣和漫不經心排練了多久,他敢說,比他從業以來讀到的所有劇本和臺詞都要難背。
那個夏天,站在烈日下的少女堅定平淡地撕破了他看似完美隱藏的暗戀,同時也拒絕了他。
重逢之後,他看不到許蓁眼底對他的厭棄,讓他鬆了一口氣。
其實許蓁從始至終從來沒有對他表現出延期,是他的怯懦和不安,臆想了很多根本不存在的事情。
也沒人知道許蓁答應他的交往的那一天,他一個人坐在沙發裡,從天黑睜眼到天亮。
他害怕這是一場夢,再一次閉眼,再一次醒來,所有的一切都會回歸現實。
但是現實和他的夢境竟然出奇地一致。
站在喜歡的人的旁邊,他甚至不能矜持地收斂住自己的笑容,竊喜地、偷偷地用餘光看著她的每一個小表情。
明明喜歡可以明目張膽,但是他依舊惴惴不安。
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朝著她襲來,他卻不能時刻站在她的身邊。
裴雲玦慶幸自己當了演員,有了曝光,才能上了節目,順其自然地和她相遇,卻也恨自己有這樣的曝光和熱度,讓許蓁陷入一個流言的漩渦。
分手的那個晚上,他和開始的那一個網上一樣,從天黑睜眼到天亮。
此時此刻,他希望這就是一場夢,一場噩夢。
人總是要為自己的自以為是買單,他幼稚地認為自己可以解決手中的事情之後再來和許蓁好好談。
可他看見空蕩的青蘅畫室的時候,他覺得自己錯得一塌糊塗。
他不奢望能在華市遇見許蓁。
他把這次路演當成前幾年一樣的旅遊。
裴雲玦時隔三年,再次踏入華市,這一次,她心心念唸的人依舊在這個城市,但是他依舊和少年的自己一樣,找不到理由去找她。
再次碰見她,裴雲玦試圖從她的眼底找出一抹厭惡,這樣至少他能好受一點,最好再把他打一頓。
只是許蓁沒有。
裴雲玦摸不清她的心思,她沒有張牙舞爪,很符合她的性格。
但就是這樣如水一樣的平淡,才更讓人感覺到痛。
他看見許蓁為他而哭,整個人頓時僵硬得像座石雕,靈魂出竅。
她也許不怪他。
他突然想罵自己一頓,不應該那麼晚才來華市。
一群海鳥掠過海面,停在不遠處的摩托艇上,歡快地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