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遲遲找不到答案。
矛盾又別扭,興奮又緊張。
他在那一個月,扮演著一個看似冷漠卻也時刻關注她的人,他有時會因為自己的故作高冷擔心許蓁會不會討厭她,也擔心自己暗戳戳的關注和關心會不會讓她感覺到不舒服。
好在兩人心照不宣地不提以前的事情,但也這也就意味著兩人沒話講。
許蓁沉默,他亦然。
好在時間是撫平青春疼痛的良藥,兩人在相處中似乎不那麼尷尬,也不再陌生。
和許蓁表白的那個晚上,用一個詞來形容他,那就是沖動。
就像回到了當年他沖動地撥打改變他人生軌跡的電話的那個時候。
他以為他站在後來的時間完全能夠掌控自己的決定,他天真地認為自己能對這個決定負責,卻忘記每一個決定一定會伴隨著代價。
他本來想接近許蓁,進入她的世界,卻沒想到在讓人捉不不透的意外之中,竟然讓他們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這時候,他開始怪罪自己為什麼要當演員。
但是他要是不走這條路,那他又以什麼樣的藉口在許蓁面前晃悠。
再好的藉口似乎都做不到這樣自然而然,冠冕堂皇。
裴雲玦想要補償許蓁,發現許蓁都不想給他一個機會。
她回華市,不帶一絲留戀,留下了他送給她的禮物。
那套昂貴的桌子和畫筆,他看見的第一眼就覺得很適合許蓁。
那一年,他剛剛有點名氣,為了讓商家留下這套桌椅,多付了雙倍的價格,花掉了從業以來攢到的二十萬。
受到回執單的時候,他摸著燙金的訂單編碼看了很久,突然輕笑了一聲,有些無奈。
他都不能確定會不會再次出現在她的世界。
分手後,在殺青的那一週裡,他整夜整夜地睜著眼睛看劇本,明明那些臺詞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但他依舊在那裡扣字眼。
他不想讓自己的腦子放空,一旦腦子停止思考,他的腳就會不聽使喚地動起來。
他想去找許蓁,但是不能。
也就是因為這次不能,他們見不上最後一面。
上天聽見他每次入睡之前的許願,又接連起他們之前的聯系。
路演來到華市最大的電影院,裴雲玦在放映廳一下子就認出了她。
就算眼睛看不出,心頭抽痛讓他感覺她就在自己身旁。
他說:“好久不見。”
沒有人知道裴雲玦希望這句話i此刻不應該在他們身上出現。
但是見面了就好,見她一面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