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告訴你理由,你會幫我嗎?”吳楚興奮地問道,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實際上,被困在這方寸之間,比之病房更像是牢房一樣的空間裡,甚至在更早之前,吳楚早已把賈亭兒當作救命稻草,只是他還沒意識到,或者意識到了,只是心裡不願承認而已。
畢竟父母死後,面臨著要被送去福利院的困境之時,是賈亭兒說要給他一個家。
即便那個家裡沒有歡歌笑語、言笑晏晏,只有一個不分白天黑夜折磨他的魔女,對他來說,也是一個躲避的地方。
不過,就讓人討厭這方面,賈亭兒論第二,這世上恐怕沒人敢爭第一。
她摩挲著指尖被刮花的指甲油,用漫不經心調子說:“你先講理由,我考慮考慮再說。”
吳楚在心裡勸說自己:“你已經習慣了,你已經習慣了。”然後調整好情緒,認真地對賈亭兒戳在熒幕上的手指頭說,“我要給父母報仇。”
“哈哈哈哈。”賈亭兒笑到咳嗽,抓起酒瓶灌了好幾口才止住,擦掉眼角笑出的的淚水,“太好笑了,實在太好笑了。”
想問她笑什麼的吳楚沉著臉,一眨不眨地注視著那個笑得花枝亂顫的女孩兒。
“哎呀真是的,你是想問我為什麼笑吧,哈哈哈。”像是為了配合自己的話,賈亭兒歡快地笑起來,眯縫著眼睛,“別說報仇了,就你身上那二兩肉,還不夠給人家怪物塞牙縫的呢。”
“誰說的。”吳楚高高舉起右臂,“看見沒,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我有這個,再也不用看著親人在我眼前死掉了。”
“你也沒有親人了。”賈亭兒毫不客氣地提醒說。
“我……”吳楚一時語塞,幹脆學起賈亭兒開啟混不吝劇情,“我要參軍,作為監護人你幫不幫吧?”
“哎呦,這會兒承認我是監護人了?”賈亭兒搖著酒瓶,這個人也跟著搖頭晃腦地思考起來。
“怎麼樣啊?”吳楚催促道。
“不好辦。”賈亭兒回複說,“你有沒有興趣去北耀聯邦當兵?”
“什麼,北耀聯邦?雖然跟我們一個星球,但是在另一頭的聯邦?”吳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去那兒幹嘛,人生地不熟的,語言也不通?”
“不是要當兵嗎,打怪物,在哪兒打不是打?”賈亭兒說得也是振振有詞。
吳楚也懶得跟她講理,幹脆地回答說:“不去,我就要在帝國當兵打怪物,保家衛國。”
“那只有一個辦法了。”賈亭兒晃著蔥芯似的食指說。
“什麼辦法?”吳楚眼睛裡都快冒光了。
“你確定要聽?”賈亭兒問道。
“當然,你快說。”吳楚催促著。
“你立馬自殺重新投胎。”
吳楚一噎,生起氣來:“你還是不肯幫我。”
“天地良心,我幫了是你自己不去北耀聯邦的,能賴我嗎?”賈亭兒砸吧著嘴說,“自己腦子不好用,還賴別人。”
“我到今天這個地步,我怨過你一句嗎?”吳楚激動地跳起來,晃著手裡的刀,“我好好地在校園裡裸奔,是你弄了管破藥在我們學校裡演人質的,我救了你沒有功勞也就算了,還捱了一陣,挨一針不說,你還把我吊起來放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