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得老孃親自去請啊?”話音剛落,一直照向吳楚的強光瞬間熄滅。
甩著腦袋希望盡快恢複視力的吳楚看見一個模糊的紫色身影,她手裡拽著的,還閃爍著火花的不正是警句審問犯人用的強光燈嗎?
賈亭兒撇撇嘴:“這也太不結實了。”然後順手把冒著火花的燈和電線丟在地上,附身對著審訊桌另一頭沉著臉的警察說,“就不自我介紹了,不過你應該知道詢問未成年人。”她指了指邋邋遢遢的吳楚,“應該先徵求他監護人的同意吧。”說著又指了指自己,此時吳楚發現她的指甲裡還有辣油,紫色的短發上還勾著某種海洋生物的殼狀物。
不過這並不能影響她大殺四方的氣勢,無論是身上的油漬還是頭發上的淩亂,都掩蓋不了賈亭兒由內而外生出來的那股子頑劣勁兒。
可偏偏這種頑劣的執拗在她身上展現出來,只讓人覺得天真自然,沒有半分狐假虎威的做作,因為長著尖牙利齒的她本身就是真老虎,隨時會撲上去把圍觀的看客咬死吃掉的那種。
警察也發現了來者不善,抱起胸:“你是他的監護人?”
“你們抓人來,不會連背景都不調查一下吧。”賈亭兒不屑地說,用兩根手指頭捏起吳楚校服的後衣領把他拎起來。
“你不能這樣帶他走。”警察出面阻攔。
賈亭兒盯著他胸前的工作證問:“陸然警官是吧?”然後不等對方回答,一腳將地上的強光燈踹飛十幾米,揪著吳楚順著燈飛出去的路線踏進走廊裡,頭也不回地說,“燈座的錢找我的管家要吧。”
陸然警官想要去追,被守在門口的管家阿福恭敬地攔住去路,聞聲趕過來的同事朝他搖頭,示意對方提人走的手續完全合規。
陸然一拳砸在門上,阿福笑盈盈地指著鐵門上的凹陷說:“這個,也算在我家小姐的賬上吧。”
從警局把吳楚撈出來後,賈亭兒一點也沒讓人意外,直接把吳楚拎到沒吃完的小吃攤上,繼續第二輪小龍蝦大作戰。
自從吳楚帶她吃過炸串店後,就彷彿開啟了新世界大門一般。招呼老闆再上二斤炒蝦後等不及的她拎著配菜沾蒜醬吃起來,結果一口都沒嚥下全都吐了出去:“呸呸,醬放久了臭了。”
賈亭兒拍著桌子:“老闆,有沒有新鮮蒜醬了?”
“有,馬上給您榨。”在後廚忙得團團轉的老闆回答道。
“太慢了,你給我兩頭新蒜。”賈亭兒說著,接過老闆遞來的盤子,擼起吳楚的右手袖子放在上面。
“你幹嘛?”沉浸在校長被殺事件裡的吳楚回過神兒來問道。
“拍個蒜。”
“你說什麼?”吳楚懷疑自己的耳朵。
“我把你從警局裡撈出來了,幫我拍個蒜怎麼了?”賈亭兒掐著腰說,“快點快點,一會兒龍蝦上來就來不及了。”
確實欠著對方人情的吳楚只好揮舞著大刀片兒開始生平第一次砍蒜頭,一邊砍旁邊的賈亭兒還在挑剔他的刀工:“哎呀這塊這塊,太大了,切薄點兒。”
“嘖嘖嘖,我是讓你切薄,不是讓你剁碎。”
“哎對對對,這樣剛剛好,堅持下去……啊呀,你小心點兒嘛,蒜都讓你切飛了。”
最後吳楚幹脆一刀劈在桌上:“我不幹了,你愛吃不吃。”
這時候老闆端著鍋從後廚趕出來上菜,見多識廣的他並沒有對這種自帶刀具的行為說什麼,起碼沒有表現出來。
客氣地詢問過客人沒有需要他做的事後,幹脆地退回了後廚房。
賈亭兒一手抓著蝦頭一手抓著蝦尾,沾著吳楚砍的蒜蓉吃得不亦樂乎。
“謝謝啊。”吳楚對著吃起來毫無形象的少女說。
“謝什麼?”賈亭兒問,哼哧哼哧吃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