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你的愛人實在遲鈍，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難過？”
雲逸唐聲音很輕很輕，好似怕聲音太大會打碎這樣美好的一幕。
由安不說話，雲逸唐也不催。
“我上午去做了結紮手術，中午在總部食堂吃完飯，去找總指揮申請了調職。他和唐隊長都不太相信我會做出這個決定，影暗小隊的幾個調皮鬼跑來找我要說法，吵吵嚷嚷的，百木拂玉一直在旁邊看熱鬧。”
“我告訴他們，我會休息一段時間，然後在軍校任職，成立新部門，專門負責培養影暗特工，成為一名脾氣不太好的教官。我不在的幾年，拂玉把影暗帶的很好。總指揮徵詢了他的意思，拂玉說讓我給他留一個教官的職務，過兩年他也要調崗。看樣子，他想在不久的將來把洪吉培養好提上來做隊長，洪吉我看著不錯，影暗交給他我還是比較放心的。”
他貼近由安臉頰蹭蹭，“晞晞還小，暫時先不剝奪他童年的快樂。小淩我給他安排好了學校，你可能不知道，小家夥想當軍人，晞晞聽見也說想當軍人，我算是體會到爸爸當時不樂意我做影暗隊長的原因了。”
“下午我去看了南別的父親，她是一位偉大而堅強的父親。我去的時候，他正在和一群叔叔阿姨坐在樓下聊天嗑瓜子，狀態非常好，我也去嗑了兩把瓜子，感覺真不錯。”
“還有漆祝的弟弟，三歲不到的小蘿蔔頭，兄弟倆長得很像，都有股呆呆的氣質。漆祝爸爸頭發白了很多，思念折磨生者，幸好有小蘿蔔頭陪伴著他。我給了他一封推薦信，是一份去總部福利院的工作，他做過老師，去那裡工作教孩子們讀書寫字不是難事，能多陪在小蘿蔔頭身邊，也不會因為思念走向極端。”
“對了，我去買巧克力蛋糕偶遇了須梵，那家夥精神狀態不錯，談戀愛了，和男朋友看著感情如膠似漆，說不定很快就能吃上他們的喜糖。”雲逸唐感嘆一聲：“初雨和煦和也不錯，我想著再等兩年招他們進軍校，到我手底下幫忙帶學員，須梵也可以叫上，主要還是看他們的意願。”
他輕聲細語敘述一天的經歷安排，絲毫不讓由安錯過他的生活。
由安沒有說話，像是睡著了。
雲逸唐聽著他平穩的呼吸聲，腹誹他沒心沒肺，一天不吃飯是不是想減肥變成小尾巴藍鯨。
“你才小尾巴。”
一聲哀怨帶著夜色寒涼的回答逗笑了雲逸唐。
他抱緊由安，帶著一身潮濕起身跨出浴缸，“嗯嗯，我是小尾巴，大尾巴偷聽別人在心裡說話，會不會太犯規？”
由安纏在他懷裡，恢複了沉默。
浴室裡，帶有雲朵圖案的藍白色浴巾擦拭過由安的身體，他晃了晃腦袋，散著濕氣的橙發變得蓬鬆幹爽，雲逸唐草草擦幹自己，將浴巾拋進髒衣籃，穿上浴袍後摟過由安往客廳走。
這段距離，兩人保持著同樣的沉默。
小家夥們吃完外賣躺在毛絨絨的地毯上靠在一起看電視，雲逸唐瞅了眼，放心去到廚房。期間，他忙活著做飯，由安想從他懷裡下去，他強硬地說著不許。
由安作罷，像葡萄藤一樣，纏繞在會動的人型架子上，透過透明玻璃門看著客廳外的兩個孩子一言不發。
會動的架子雲逸唐，利索地做好三道菜來回幾趟端到飯桌上，他切了兩塊巧克力蛋糕分給兩個孩子，餘下的擺到飯桌上，由安不經意瞄了好幾眼，全被雲逸唐看在眼裡。
吃飯的時候雲逸唐箍著他不放，由安拿起筷子，自己吃自己的，隨他去。
奈何雲逸唐不樂意了，奪過他的筷子，硬要由安誇他兩句才準他吃飯。
由安面色冷凝，兩人無聲對峙許久，眼看著一尾鰭要扇下來，雲逸唐用筷子夾住，戲謔道：“是想給我加餐小尾巴刺身嗎？”
“你才小尾巴！”
由安陰惻惻瞪他，眼睛都氣橙了。
雲逸唐立馬安撫：“我錯了，不生氣了，你不和我說話，我心裡難過，下次再也不這樣說了…不氣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