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節就是,她預感到出事了,開口問著:“這是幾處聯合的辦案,在沒有接到主管領導指示,我不能透露案情的。”
“沒關係,案情我們都帶著。”一位辦案人員道。
“請稍等……請。”對方拔了電話,是直通陳局的,戴蘭君聽到電話裡的命令,機械了應了聲是,然後把電話還回去,對方道著:“這事上面很重視,現在由總局秦副局長負責,不是針對某一個人,而是全部辦案人員……事關安全事務,請配合一下。”
兩人果然帶來了辦案的詳情,一點一點重新推進了一遍,從南疆開始,一直到長安,而且這是一個完整的案情,連存檔案卷中涉及到的幾個外來人物都有名有姓了,戴蘭君突然也覺得疏漏很大,那位“外來”的仇笛,在這個案卷裡閃光點太多,火拼田上介平,又在長安被抓,之後又被放出來,中野被殺,最早的案發現場只有他進入,甚至殺害中野的兩個兇手,也栽在他手裡……最讓兩位辦案人員感興趣的是,最關鍵的一處中野設定的安全屋,也是仇笛幾人最先找到的。
偏偏這個人,不是內部人員。
於是問題就來了,一位辦案人員問:“這幾個人你瞭解嗎?”
戴蘭君點點頭,估計沒人比她更瞭解了。
“那他們有沒有可能,在接觸到某些涉密的資訊,隱瞞下來。”對方問。
“不可能,他們純粹是外行,是董副局長花錢僱來的,和咱們發展外圍密乾的方式差不多。”戴蘭君道。
“但最後這一次,找到中野的住處……在找到,和外勤到達之間,有近半個小時的空白,這個時間段……”
“這個時間段有兩名外勤守候,如果發生什麼,他們不可能不制止,再說,現場有詳細的勘察報告,繳獲的槍支、現鈔都不是小數目,你覺得他們在外勤眼皮子底下,能拿走?”
“要是槍支和現鈔,那倒簡單了。”
“如果二位瞭解他們,就會知道,他們除了對現鈔有興趣,其他不會有興趣的。”
戴蘭君道,說到這時候,她莫名地笑了笑,微笑,加了點苦味,她清楚,不安生的日子又要開始了。
果不其然,按照保密紀律,戴蘭君自動納入保密範疇,那意味著外人無法想像的透明,任何通訊工具、八小時內外、包括家在內的所有去處,都要一一向組織彙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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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動是從底層到上層一起動的,重新瞭解案情過程的同時,高層的決策也在動。
董淳潔、陳傲,被邀到總局,在一間密封的會議室裡,正看著一組審訊錄影。
是兩年前被捕的馬博,首例因為間諜罪被判死緩的嫌疑人,這傢伙已經被**壓得沒骨頭了,滔滔不絕地講著和中野之間的故事,他最先從徐沛紅處得知了田上介平失陷的訊息,進而策劃洗底,唆使段小堂把中野惠子滅口。
這個故事沒人比董淳潔更清楚,他聽得興味索然,眼睛不時在瞟在座的領導,總局副局長秦魁勝,黑臉、軍職出身,作風硬派,一直以來在內部接任一把手的呼聲很高,這一次重拾舊案,老董免不了懷疑他有點急於撈升遷資本的意思,畢竟處在他那個位置,能接觸到具體的案子已經不多了。
官場的關係很微妙,即便深諳其中滋味的老董,一時也是滿頭霧水,搞不清局裡這麼大的動作原因何在。
錄相放完,秦魁勝副局長看著兩位具體的參案人員,直問著:“兩位有什麼看法?”
“馬博只是講,中野有自己的情報渠道,可能掌握了其他資訊,但他也不確定啊。”陳傲道,中野和田上介平是日諜,而馬博,嚴格地講是個情報販子,他把能得手的情報,可不止賣給了中野一家,只能給得起大價錢的,都能當他的上司。
“幹我們這一行,寧信其有,不敢信其無啊,這些人的狡猾程度超乎我們想像……其實總局釋放關押兩年多的田上介平也有這一層意思,他們不會死心,只要不死心,肯定會有動作,只要有動作,那我們就有方向了。”秦副局摁著遙控,又放出來幾幀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