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他過生日的時候,我感覺他好像想起來一些,又好像沒想起來,怪怪的,我也不敢問,怕刺激到他。
前幾天,帥強說小北連夜把楠楠從醫院帶回了家,手上的傷口第二天就消失不見了。小北教過帥強一些東西,他好像明白一些,聽意思好像是說只是有點透支了,很快就好。”
“要是能好就最好了。就怕落下什麼根兒。那天看他們兩個彈琴,我就覺得他們要離開我們了一樣,心裡難受的要命。”
陳慧之說著眼眶一紅,淚水就啪嗒啪嗒落下來。
顧茹在這方面就稍微堅強一些,或者說作為醫生,她的神經更粗大一些,
“他爸以前跟小北開玩笑,問他想不想把楠楠娶回家,他說還不是時候。
對了,那個時候他才8歲,我都不知道孤兒院那件事情之前,他就去看過楠楠很多次,爺倆一直都瞞著我。恐怕你們也不知道吧?”
陳慧之被這個訊息震驚了,“還有這種事兒?那次不是他們第一次見嗎?”
“是楠楠和你第一次見小北,第一次見我們,也是咱們之間第一次見。
但是小北早就認識你們——他哥倆是戰友以前也認識,只是我們不知道。
我後來聽他爸說,他有一次出差的時候在江城看見兒子站在公園的小山上,盯著下面的一個小姑娘看。
他起先以為看錯了,一個孩子怎麼自己跑千里之外了?正猶豫呢,小北似有所覺,朝他招了招手。他撇下同事過去,問怎麼回事。
小北說,‘爸,你看到那個小姑娘了嗎?那是你兒媳婦。’
孤兒院那件事情的時候,小北都12了,這之前他已經去看過楠楠不知道多少次。
後來又去過幾次我們也不知道。但是他爸是早就認識楠楠的,所以一到家就認出來了。”
陳慧之聽到這個都呆住了,一個小孩,跨過千里,只為了遠遠的看著——當時還稱不上為心上人吧,這種感情她不知道怎麼形容。
而且那個公園就在家門口,她常常帶著楠楠在那裡玩。那時楠楠身體虛弱,時常做噩夢,到處醫冶也沒什麼效果。反而過上一段時間就會突然的好起來一次,之後再慢慢變差。
這麼說來那個時候就是蘇北在給她醫冶,甚至說續命也不為過了吧?
“我聽過這件事後,不知道為什麼又記不清了,前幾天才突然想起來。”顧茹補充了一句。
“又是前幾天?”
“對,前幾天。楠楠應該也都想起來了。”
陳慧之有點控制不住,最後還是發了訊息給女兒,“楠楠,媽媽想跟你確認一下……”
她到底沒說具體,就這麼含糊著發了出去,如果她記起來了,自然就明白,如果沒記起來,就會問個什麼。
蘇楠回的很快,應該是正在玩手機,“是的媽媽,我很好,不要擔心。”
“真的是!”陳慧之激動有之解脫有之喜悅有之,淚水就又下來了。
“真是個堅強的好孩子!我本來還懷疑來著,畢竟想起來自己被開膛破肚還能情緒穩定,有點不可思議。”顧茹感慨一句。
“什麼?!什麼開膛破肚?!”陳慧之卻驚叫起來
顧茹驚愕的看著她,“這個你不知道嗎?”
她拍拍自己的腦袋,“當時你們來的時候已經好了嗎?哎呀我記不清了。我沒告訴你嗎?”
“沒跟我說過,到底怎麼回事,快說啊!”陳慧之抓著她的肩膀著急的問。